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斩暮 第三章

同门师兄弟忘羡

大概快到剧情部分了……吧

 

冬夜里寒风凛冽,刮得人面颊生疼,魏无羡抛下手里最后一样东西,满意地呼出了一口气,顶着突降的大雪一路摸索到了静室边上。

屋内没有光亮,魏无羡屈指敲了敲窗框,侧头把耳朵贴过去听了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他熟门熟路地探出两指,贴着窗棂缝隙处调起内力一弹指,只听咔哒一声响,紧闭的窗户便松动了。

两扇窗子向外缓缓打开,刚发出“吱呀”半声,魏无羡就抬手把住了窗子,探头看了看幽暗的室内,撑住窗框轻松翻了进去,落地时一点声音也没有。

魏无羡弓着腰慢悠悠合上窗户,把静室的布置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贴着墙蹑手蹑脚往内间走。

一只脚刚踩进内间,就听到静室之主清冷的嗓音:“魏婴,亥时已过,你犯了宵禁。”

被掌罚的逮了个准,魏无羡也不惊慌,漫不经心站直了身子,反驳道:“这话说的不对。蓝湛,你不也没睡吗?”

蓝忘机从床上坐起来,中衣裹得严严实实,披散的乌发一丝不乱。他早就习惯了魏无羡这种程度的狡辩之词,平静地回应道:“这里是静室。”

“我知道。”魏无羡直接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笑着一步步走到床边,肆无忌惮地坐了下来,“你我都是云深不知处的弟子,静室是你的卧房,那么作为你的同辈同门,我也想睡这里。不可以吗?”

结果不必多想,蓝忘机自然不会应允,冷声道:“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稀罕睡你这里,说着玩的。”魏无羡伸出手飞快地拧了一把他的脸颊,冰凉的手指一触到温暖的脸颊就有点舍不得松开,不过为免在这里被追着打,他还是很快收手后退了。

蓝忘机被突然的低温碰的一愣,微微蹙起了眉。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伤口还疼不疼,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魏无羡嘴上抛出问题,脚下慢慢向后移动,瞬间就为自己规划了十几条安全撤出静室的路线。

然而蓝忘机却只是攥着被角重新躺下,在黑暗中合上眼,对他说:“你睡隔间。”

魏无羡毫不犹豫地两步蹭回床边,得寸进尺道:“不了,天气这么冷,我们两个挤一挤怎么样?”

蓝忘机果然一掌拍来,喝道:“出去!”

 

第二天一早蓝启仁就带着蓝曦臣回来了,当然也很快知道了蓝忘机应战温旭负伤的事情。依蓝忘机坚韧寡言的性子,这种事根本不会主动对旁人提及,奈何温旭一行不知道究竟存着何等歹意,把这以大欺小的事迹当个值得吹嘘的话柄反复说。

一众云深弟子垂眸肃立在试剑堂,蓝启仁铁青着脸直捻胡须,连常年带笑的蓝曦臣都眼含怒意。

温旭叉腰按剑在云深弟子的方阵前来回踱步,浑然一副土匪头子的模样。

“之后我岐山不夜天将有一场武林盛会,你们之中也该有人会去开开眼界!不夜天与云深不知处两派渊源颇深,我身为不夜天大弟子,也肩负着教导云深师弟师妹们的责任。你们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是该好好收一收!”温旭自己在落雪中冬衣裹得严实,好似完全没见下面弟子们相对单薄的衣着,他指了指在前列的蓝忘机,摇头轻蔑道:“可惜云深的年轻一代弟子,不太令人满意。我只当是少年英杰,出手就稍重了一点,可惜啊……”

他看蓝忘机还是面无表情无波无澜的样子,半点受了挫折一蹶不振的意思也没有,顿时又把矛头转向了整个云深不知处:“贵派虽然声名在外,但是在我看来不过尔尔。诸位师弟妹们还是要多加努力,免得文不成武不就,只剩个藏书阁还顶着收藏丰富的名头。”

方阵中的魏无羡戳了戳身侧站着的聂怀桑,压低声音询问道:“聂兄,先前托你布置的……都摆好了吗?”

聂怀桑用扇面遮住嘴,小声答道:“魏兄放心,万事俱备……”

“好兄弟,下次评级放心交给我。”魏无羡做出保证之后,也不去听聂怀桑的客套感激,一步跨出了队列,拦在蓝忘机身前,挡住了温旭的视线。

温旭脸上顿时显出几分不悦。蓝启仁以前就常常对魏无羡头疼,这种恼火的情况下见他出列头疼得更加厉害,当即瞪着眼睛呵斥出声:“魏婴,为何擅自出列?”

魏无羡这时候倒表现得礼数周全,仿佛很贴心地提议道:“蓝长老,几位不夜天的师兄好像对藏书阁很感兴趣,不如让我带他们参观一下。”

温旭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望着藏书阁的方向抚掌赞叹:“不错,久闻蓝师伯打理藏书阁多年,由你的弟子带我等观览一番,岂不是美事一桩?”

蓝启仁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只得沉着脸点了头。

“请诸位随我来。”魏无羡嘴上说请,腰板挺直,只抬手引着方向,也没像过去带云深门下师弟那样风度翩翩地相互致礼,更不用说什么放慢脚步贴心地等着。

藏书阁的书他自己看过不少,每次罚抄还能看到蓝忘机誊抄古籍,因此对阁中摆设不说是了如指掌,也是极为熟悉的。他一进阁内,就故意把人往最枯燥的经书区域引。

温旭一行没看上几眼就厌烦了,他们本以为会有云深珍藏的心法武学等,不料入眼尽是晦涩难懂的东西。温旭不屑道:“藏书是很多,但是丰富也说不上,有这样的藏书阁,难怪你们最厉害的蓝师弟也……”

魏无羡立刻打断他,胡诌道:“其实门内武学据说都列为禁书,被藏在后山某处。”

“哦?”温旭果然来了精神,道:“那你还不带路?”

“禁书太过珍贵艰深,收藏在后山隐蔽之处,不过一般不允许外人接近,毕竟那里也不太安全。”魏无羡说这番话时语调真诚,又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笑意,末了还加上一句劝:“各位最好还是不要深入了。”

 

一个时辰后,温旭沉着脸一瘸一拐地从后山回来,身边还跟着几个灰头土脸的同门,向着云深不知处为客人腾出的居所赶。

按照先前约定时间过来准备送行的蓝曦臣略微惊讶地问道:“温公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温旭一掀衣摆盖住裤腿破烂、被捕兽夹扯得鲜血淋漓的小腿,生怕自己“私闯后山禁书藏处未遂”的事情暴露,掩饰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站得久了,脚有点麻!”

蓝曦臣听他这样说,也就不再过问。

温旭正急着坐下,蓝曦臣在这里他也不好继续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走。

魏无羡带着一众师弟恰到好处地路过,离得不近,谈话的声音却是不小,仿佛忘了禁止喧哗的门规。

“饿死了,快去吃饭吧!”

“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吃的,上次那一盅汤下肚,我感觉内力都有增长。”

“还有不知道是什么药材,虽然难吃,但是吃了以后第二天总觉得记性都变好了!”

蓝曦臣听他们一通瞎扯,隐约觉得像是接到了什么暗示,便对温旭道:“温兄不如留下来用过午饭再走?”

温旭忙不迭应了,看蓝曦臣离开,赶紧招呼下仆过来搀扶自己,单脚蹦着进了屋内休息。

 

到了席上,饭菜汤一到,不夜天的众人脸色瞬间变得和那小碗里饭菜差不多颜色。

魏无羡瞥见温旭等人神情有异,立刻同旁边的聂怀桑大声“解释”道:“聂兄啊,你新来不久,还不知道情况吧?这是云深不知处特有的膳食,很多粗鄙之人接受不了这种味道,体会不到它的好处。”

蓝启仁重重咳了一声:“魏无羡!”

坐在魏无羡另一边的蓝忘机道:“魏婴,食不言。”

魏无羡闭了嘴,看着那群人纠结犹豫的神色,又像憋不住话似的说道:“虽然门规说饭不过三碗,但是要是修为足够高深,吃多三碗应该不成问题。”

听他这样歪解门规,蓝启仁气得将汤盅重重一放,恐怕魏无羡再多说一句,他就要赶人出去了。

魏无羡不甘心地“小声”说了最后一句:“有清热解毒、静心凝神、强身健体和增进修为之奇效。”

蓝启仁正待开口责罚,不夜天众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个个涕泗横流,好不狼狈。于是老古板的火气就被压了下来,转了目标:“诸位若是不喜,云深也有别的待客菜品。”

温旭想起魏无羡先前的那些话,以为这是看不起自己一行人,一抹眼嘶哑着嗓子道:“不用!”

几个师弟伏在案上强忍着笑意,几乎要抽搐起来。

蓝忘机放下汤盅,自己的这份汤与往常并无差异,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侧难得坐正的魏无羡,对方似有所感,嘴角适时上扬。

蓝忘机头也不偏一下,像是专心看着自己的饭菜,低声问道:“你……放了什么?”

魏无羡歪着头冲他一眨左眼,轻声答道:“辣椒。”

蓝忘机神色如常地低头夹菜,仿佛刚才问话的并不是他。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掩口把声音放得更轻:“可能……还有点泻药。”

等温旭一行人受够了这顿“盛情款待”的折磨,虚脱般的往山门走时,已经接近了云深弟子下午修行的时间。蓝忘机刚出静室,就看到魏无羡满头大汗的往回跑。

迎着小古板质疑他擅自外出的目光,魏无羡搓了搓手,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我……弄松了他们的车轮……还在下山的路上,唉……挖了几个坑。”

 

温旭被人抬着进了马车,最开始还坐得舒舒服服,离了山门却开始剧烈颠簸。小的颠簸还能忍受,连着几次屁股腾空脑袋乱磕就不能忍了,他撑着车厢内壁,怒骂道:“蠢货!怎么搞的?!给我把车稳住!”

外面断断续续传进来车夫的声音:“少爷,我刚才!好像看到个东西滚过去了!”

几句话的功夫,温旭的脑袋又在各处磕碰了七八下,一条伤腿狠撞在座椅上,疼得他好一通叫唤,叫唤完了又吼道:“你管它什么东西!是人也给我撞过去!看谁敢挡我温旭的道!”

“我明白的,少爷!但是那好像是……”车夫的半截话没说完就没了声响。

“什么?!”车厢猛地一震,温旭脑门上出了血,咬着牙怒喝:“老子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把车稳住!走大道!”

没人理他。

“你他妈!……”温旭勉力撑住身体,迅速掀开了门帘,入眼的只有一个毛皮光亮的马臀,本该在车架前端的车夫早没了踪影,怕是跌到哪个山涧里头去了。几句不堪入耳的粗话还没脱口,温旭猛然发现正前方不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看上去像捕捉野兽用的、恰好能掉个马车下去的深坑。

而山上云深不知处内,蓝忘机看着魏无羡藏在身后的手,蹙眉道:“云深不知处禁……”

“云深不知处禁酒!屡次犯禁还敢私自下山!魏婴!给我滚去跪着!你知道是哪条路!”

“……”蓝忘机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蜷了蜷,转身向蓝启仁一礼:“叔父。”

“哼!”蓝启仁看着魏无羡老老实实放下藏在身后的酒坛,面色稍霁,对自己引以为豪的得意弟子道:“你表现得很好,下午不必去兰室,练剑也停一停,好好休养。”

“是。”蓝忘机心不在焉地应了,转头望向魏无羡,脚下不自觉地跟着前进了一步。

魏无羡摆摆手走得洒脱干脆,自然也没注意到蓝忘机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个惩罚对魏无羡来说正合心意,罚跪听起来严重,但是较之戒尺又免了皮肉之苦,虽然外面积雪,可有内力护体也不怕自己冻僵,更重要的是,既然是背对着兰室,老古板也看不清他究竟在干什么。

他转过兰室,聂怀桑塞来一本小册子,挤眉弄眼道:“魏兄,你可千万藏好了啊!”

魏无羡笑着把册子往怀里一揣,在胸口拍了两下,保证道:“放心,被发现了我也不会供出你的。”说完又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子晃到了指定的石子路,沿路还同看热闹的师弟们搭上一两句话。

找了块积雪不厚的地方,魏无羡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撩起衣摆,娴熟地屈膝跪好,继续自然无比地和同门们闲扯,脸上神态仿佛自己不是来受罚的,而是来领赏的。围观的师弟们脸上也都是习以为常的笑意,甚至还带点钦佩景仰的味道。

直到蓝启仁虎着脸过来赶人,该上课的上课,该练剑的练剑,魏无羡才稍显老实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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