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诊戈(下)

军医叽×将军羡

又名 高门出身的军医不可能这么可靠x 元旦之前瞎比写完

 

“蓝湛,我最近握剑手总是抖,你说——这是什么病?”魏无羡卷起袖子,将手臂搁到桌上,一脸诚恳地求医。

蓝忘机只看了他一眼,道:“换把轻剑。”

魏无羡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毫不气馁,拖着坐席挪到蓝忘机身边,张开双臂又问:“那我拉弓也手抖怎么办?你真的不看看我的手?”

蓝忘机自然还是不看的,不仅不看他,还低下头,取了一本医书来翻开,淡淡道:“天冷,加衣服。”

魏无羡在蓝忘机腿边打了个滚,像个孩子似的,扯住他衣角道:“蓝湛,忘机兄,蓝二哥哥,我最近还头疼,这次应该真的是风寒了,你给我把把脉也行啊?最好给我开点药吧!……上次那个药丸就不用了!”

蓝忘机任他去闹,看似岿然不动,简简单单答了句:“没有。”翻书时手指的动作却稍稍顿了顿,还差点撕坏了书页。

这回答让魏无羡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神情凝重地问道:“怎么回事?天冷了补给问题这么严重?连药也没有了?”

蓝忘机似乎有些无奈,把手里的医书一合,抬起头淡淡看着他,直白地点明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你没有风寒。”

“哦。”魏无羡看似老实地点了点头,还学着蓝忘机的姿势坐正了,却又不老实地动着腿,一点一点挪到了他身边,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

“……”蓝忘机问:“又做甚。”

魏无羡满眼无辜地看着他,应道:“不做甚,最近天冷,挨着你暖和。”

蓝忘机也习惯了他在边上闹着玩儿,虽然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还是没躲开他,垂下眼帘重新打开书来看。

魏无羡安分了没一会儿,歪过身子把下巴压在了他肩头,乐呵呵地问东问西:“哎,这就是医书啊,怎么样?有没有记载我这种病症?我觉得我就是有点风寒,你再仔细看看确认确认?”

“……”蓝忘机抿紧了嘴唇,眉尖微动,似乎极力想把目光留在书上。

“怎么又不说话?是不是发现我真的有病?呸呸呸!我是说,是不是发现我真的病了?不用愧疚,也别不好意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对不对?”魏无羡眉飞色舞地在他耳边说个不停,身子歪得更厉害,左手无意识揽住了他的腰。

蓝忘机从翻动书页的手指一直到脊背全都僵住了,白净的脖子攀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魏无羡对此毫无所觉,还在他颈间轻蹭了一下,继续道:“我觉得我装的、咳,我的症状就跟你这本书上写得差不多呀?你看这一行……”话没说完,忽然手掌微沉,一个扎好的小包裹落进了手中,他眼前一亮,立刻从蓝忘机身上起来,哈哈笑道:“多谢多谢,叨扰忘机兄了!”然后一阵风似的出了营帐。

蓝忘机看着门帘落下,缓缓抬手放在魏无羡靠过的肩头,眼底掠过一丝茫然。

魏无羡走到自己的营帐附近,扬手把那一小包东西抛给了等在此处的部下们,语带得意地调侃道:“我就说我有办法让他给我开药,怎么样?给没病的人开药,看来小古板确实学艺不精啊。”

“将军,你肯定是哄人家了吧?”

“蓝公子是被你闹烦了才打发你的吧?”

“将军你赶紧把药还回去,骗出来太浪费了!”

接住布包的部下解开绳结,看清里头的东西之后,立刻笑了起来:“将军,这哪是药,不就是些糖糕?给小孩子吃的。”

“什么?”魏无羡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的确甜丝丝的,探手把余下的也吃了个干净,舔了舔嘴角,拍了拍手道:“哎,那我再去找找他。”

“将军啊,就算没有伤员,他们也是要给别人看诊的,你少添点乱……”

魏无羡人已经没影了,只远远传来一句:“不添乱,糖糕挺好吃的,我再去要几个来!”

 

战局一时平静,却也不总是太平的,叛军的增援一到,又是连日不歇的交战。魏无羡数次带兵出战,或是突入敌营斩将,或是绕到敌后直接截断援兵路线,加上大将军聂明玦身先士卒,即使一时看起来僵持,优势也会日渐显著。

有战事自然就有伤亡,军医们也没有太多空闲,整日在战阵与营地间奔波,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蓝忘机更是直接随军驻扎前线,有时煎药救人之余还得腾出手参与作战。而他所在之地,伤员生还数量大幅提升,重伤濒死的也多数能给抢回一条命来,不少人赞他是神医。

这消息自然也会传到魏无羡耳朵里,在下属们揶揄的目光下,他没有一点被现实打脸的郁闷,反而由衷赞叹道:“没想到高门出身的军医还能这么靠谱,不愧是蓝湛!”

魏无羡带兵偏爱奇袭,尤其热衷先斩后奏,在围杀了一群援兵以后,趁着夜色不眠不休地抄近道绕至敌后,封堵了叛军前来支援的那条路线,待到聂明玦打趴了孤立无援的叛军驻地将领,传信请命的士卒才将将赶到。

劳累许久的魏无羡回了驻地,嬉皮笑脸地挨了大将军的骂,参与了军中简陋的庆功宴,略有些精神不济的感觉,但他也不在意,昏昏沉沉地摸到了蓝忘机那边。

不同于打了胜仗可以暂时休整的魏无羡,蓝忘机还有些伤势严重的兵将需要医治,一时间也腾不出多少时间去应对他。

魏无羡疲乏地眨了眨眼,顺手帮着给几个伤兵递了药,蹲到蓝忘机身后煎着药的小火炉边上,拾起蒲扇随意扇了扇。蓝忘机回了营帐,他也跟着走进去,蓝忘机想要用到什么药草,他便抢先帮着取了递过去。

在好几次两人的手碰在一处之后,蓝忘机问他:“有什么事?”

魏无羡一手递来药草,一手支着侧脸,笑吟吟道:“别紧张,今天不闹你,我就是闲的无聊,想过来看看你。”

蓝忘机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走近几步,“坐下。”

魏无羡不解其意,被那对浅色的眼眸一看,又心虚地后退了一点,慢慢坐下了。

蓝忘机半跪下来,蹙眉道:“衣服,解开。”

“什么?”魏无羡面露惊奇之色,一边干脆地脱了衣服,一边故意道:“没想到几天不见,春宫图都看不得的蓝公子竟然变得如此奔放?”

“……不要闹。”蓝忘机耳根红的不行,眼也不眨地给他处理了好几处伤口,完成包扎后也没一点轻松的神色,立刻偏过头将他衣领好好合上了。

魏无羡瞧不得蓝忘机心事重重的模样,又喜欢他这羞红了耳朵的样子,便忍不住想逗逗他,“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能自己好的,有伤也说明我勇猛。不过蓝湛,外面的弟兄都没注意,你竟然看出来了……说,是不是盯着我好久了?”

蓝忘机一开口,嗓子都有些沙哑,平缓的语调显得莫名温柔:“行事莽撞,要改。”

魏无羡道:“猛将才能带精兵。”

蓝忘机不置可否,又转身继续忙碌。

魏无羡待了没多久就累得厉害,于是挪到桌边,打着呵欠由蹲改坐。困意渐浓之时,忽然有一碗东西被搁在了面前,他睁大了眼睛,好奇道:“这是什么?”

蓝忘机不答,不容拒绝地要求道:“喝完。”

魏无羡被刺鼻的药味儿震慑住了,听蓝忘机这么说,还是毫不迟疑地一口喝下去了。嘴里的苦味冲上鼻腔,刺得他眯着眼皱起了眉,待他缓过来把空碗放回原处,却发现方才还空着的地方多了一块糖糕。

再抬头时蓝忘机又背对着他,似乎正忙碌于处理其他事情。

魏无羡拿了糖糕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他这会儿心情极好,就是困得厉害。想着自己睡相不好,赖在这里误了蓝忘机的正事就不好了,便撑着眼皮摇摇晃晃站起来。

蓝忘机见魏无羡精神不佳,及时抢过来将人扶了一把,在他耳边道:“休息。”

低沉的嗓音引得魏无羡沉醉不已,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困了没听清,还是蓝忘机方才真的语调温柔。没什么机会多想,他就屈服于睡意,随意挑了个不会影响到蓝忘机的角落躺下了。

入睡时头昏脑胀的感觉渐渐消退,有一只温暖的手掌抚过额头与发顶,还伴着泠泠的檀香,正不舒服的魏无羡便逮住机会翻身蹭了过去。再睁眼时神清气爽,种种不适消隐无踪,营帐里的烛火早就熄了,他身上严严实实盖了被子,头就枕在蓝忘机腿上。

不知忙到了几时的蓝忘机合着眼,显然仍在睡梦之中,这个小古板哪怕睡着了,姿态也是端庄得令人赏心悦目,一只手里还拿着书,另一只手轻轻搭在魏无羡背后,帮他压住了被角。

魏无羡屏住呼吸,凝望着那张昳丽的面容,忽然小心翼翼地撑起身,贴上了对方看上去相当柔软的淡红嘴唇。

 

“这边战局不稳,临阵换将不就是自毁长城?”

“我们好不容易在这里压制住叛军,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命令?”

“就算要封赏也得等我们打过去了再说吧!”

“要调走大将军,还特地过来设宴嘉奖,怎么看怎么像鸿门宴……”

“说不定传信的也是假的,哪有这么巧,刚要把叛军压着打了就换将。”

“那谁说得准?也许有人要来抢功,或者干脆就是怕功高震主吧?”

“嘘!别说了,有人……哦,是将军来了,咱们继续说!”

“要我说那个传信的语气真讨人嫌!同样千里迢迢的来,怎么就不能跟蓝公子学学,人家高门出身都没那么横!”

魏无羡将手里新采的药草收好,毫无阻碍地加入了部下们的闲谈,从夸蓝忘机到谈近日战事,没有什么话题他不能扯上几句。

有人随口问了一句:“将军,我们明天真的就得按兵不动等着来人接替大将军?”

“不可能。”魏无羡挑眉道:“战机不可失,大将军乘胜追击,明日我代他去赴宴。”他与部下低声说了些更详细的打算,没注意身后熟悉的白色身影悄然经过。

第二日清晨,魏无羡带着聂明玦的护卫前去赴宴,看到前方一群锦衣华服的人时,魏无羡一抬手,示意后排的护卫们原地等待,准备自己先进去一探。然而魏无羡继续前进时,却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聂明玦治军甚严,其本人也深受兵将爱戴,按理来说不会有这样擅作主张的护卫。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两人还没到目的地,那些藏不住的杀意就暴露了出来。

不知走了多久,几个文官打扮的人要求他们解下兵刃,然而周围的伏兵已经急不可耐地冲了出来,两拨人马尴尬地对视了一下,魏无羡一箭射倒了对方后排的某个小头目,瞬间打破沉默。

魏无羡身后这位“护卫”最开始就表现得比他自己还警觉,这时更是毫不顾忌地拉住他就往回跑。虽然这只手冷冰冰的,跟以往握住时的感觉不太一样,魏无羡还是瞬间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为了假扮聂明玦憋了一路的话终于有了去向。看对方甲胄之下还是件单衣,魏无羡不禁问他:“蓝湛,你冷不冷?”

“噤声。”蓝忘机脚步慢了一点,拉着他避开身后的数支箭矢,又一转身找了块奇石暂作掩体。

“没用的,刚才我发现高处也有人埋伏,他们应该马上就要追过来。其他人这时候应该回营去求援了,不过这时候人手不足,救援可能暂时没有。”魏无羡神色轻松地说出这些话,心中做好了打算,低声道:“你是医师,跟我不一样,不必跟他们对着干,他们不会对你穷追不舍的。你听好,过会我冲出去,掀翻左边那个……”

蓝忘机没等他说完计划,跨出一步出手迅猛至极,夺过一人手中长枪,再将人一脚踹得倒飞出去,随后回身护在魏无羡身前,颔首问道:“然后如何?”

“蓝湛,你……”魏无羡料到了他未必会答应,却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快。

蓝忘机再次逼退了想围攻上来的叛军士卒,语气平淡的像是答应了什么一起去采药的日常邀约:“我陪你。”

魏无羡拔剑站在他身侧,展颜笑道:“好!不过今天回营要晚一点,你要是亥时就想睡,恐怕只能在马背上睡了。”

蓝忘机轻笑一声,柔声道:“无妨。”总是面若冰雪的人这么一笑,不至于说震撼,也实在是相当惊人了。

魏无羡瞪大眼睛愣了会儿神,喉结滚了滚,道:“蓝湛……”

追击叛军小头目看不过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模样,更不甘被人无视,大声嚷道:“魏无羡,你当你还是在别处带着兵呢?我劝你老老实实想一想,这里谁优势比较大!”

魏无羡把目光从蓝忘机身上挪开,自信地回击道:“我带了个文武双全的军医,你只带了一群充数的废物,我也劝你重新想想,谁优势比较大。”

两人一路突破重围,都是周身浴血疲惫不堪,魏无羡看了看蓝忘机腰间的药囊,又看了看所剩不多的叛军追兵,低声道:“我突然有个想法。”

蓝忘机也不过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魏无羡一把捞起那只药囊,向着人群猛冲过去,在对方惊疑不定之时,将药囊里头的药粉洒向了他们,随后拍了拍手,高声道:“总算撑到剂量够用的时候了!这种歹毒的猛药真不像你会鼓捣的东西,两个时辰之内不服解药,肠穿肚破,三个时辰骨朽肉烂,四个时辰,啧啧……真是可怕!”

“你,你,你少在这里胡编乱造!”

魏无羡半点破绽不露,一脸爱信不信的表情,屈指弹了弹手中长剑,“解药在他身上,你们想继续打,我们就把解药吃了跟你们慢慢打。”

“嘴硬!”

“瞎说!”

“你们别想活着回去!”

这群人看似愤怒不已,实际上不少都偷偷摸摸瞟着蓝忘机,试图从他身上找到解药的位置。

魏无羡笑道:“聂大将军这时候恐怕已经在你们主帅营帐里坐着了,我们不需要活着回去。”他浑然不惧身前一排兵刃,从容地负着手来回踱步。蓝忘机默默在一旁看着他,悄悄上前几步,一手提枪隐隐护着他,另一手虚搭在腰间,仿佛真的有什么解药之类的东西藏在身上。

这里的叛军小头目一早就被魏无羡一箭击杀,余下的群龙无首,又是死伤惨重,这下子动摇得厉害。

“要是我们及时回去了,大将军心情好一点,也许能听得进不杀降的建议。”魏无羡背对着人群,摸着下巴冲蓝忘机笑了笑,继续道:“唉,可惜重围之下,我身上旧伤还隐隐作痛,又没有马匹,恐怕今天怎么也回不去了。”

于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留给这群叛军一包“解药”,乘上他们仅剩的一匹军马,走在了回营的小道上。蓝忘机尽量挑选了平坦的路走,期间不无忧虑地问:“之前的伤,还疼吗?”

魏无羡贴住他的侧脸,环在他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不疼,挨着你就一点也不疼了。”

“……”蓝忘机呼吸一滞,白皙的面容让人看不出情绪,偏偏发烫的面颊将他的心思直接透露给了对方。

魏无羡攥着他的衣角,道:“蓝湛……我喜欢你,真的。”

本以为对方至少又会羞上好一会儿,没想到很快就听到清晰无比的回应:“我也是。”

砸烂了叛军的如意算盘以后,接下来自然又是一个将军陪同军医外出采药的闲暇日子,魏无羡倚着马讲完了两个人惊心动魄的经历,将略微长出一截的袖子卷了卷,揉了两把尚且酸痛的腰背,慢悠悠道:“多亏蓝湛沉稳可靠!”

部下们一片嘻嘻哈哈的嘘声,看着将军把自己的中衣袖子塞进护臂,便笑问他:“哈哈!将军怎么改了口?你不是说高门子弟一般都不怎么样吗?”

魏无羡开口欲答,听到身后营帐门帘被掀动的声响,嘴角含笑地转过头去,正好与准备妥当走出营帐的蓝忘机对上了视线,他毫不顾忌地冲人抛了个媚眼,得意道:“那不一样,我的这个军医就是非常可靠!蓝湛,你怎么说?是不是这样?”

蓝忘机面色不改,坦然地上前一步牵了他的手,从容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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