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诊戈(上)

军医叽×将军羡

又名 高门出身的军医不可能这么可靠x 瞎取标题,后续看天意

 

自成功从叛军手下夺回一座坚城之后,魏无羡每天都要带队到四周巡视,击退叛军的斥候,或救起无家可归的流民。

前几日刚在聂大将军的带领下打了场胜仗,附近的叛军士气低迷,让魏无羡最近都没逮到什么对手。今日很不一样,他带着一队轻骑,跑得比往常稍远一些,还没绕上两圈,就在一片枯木林里发现了异常。

几个叛军打扮的士兵拿着豁口的大刀,围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个个面容狰狞目光凶恶,嘴里还咕咕哝哝骂个不停,话里的意思竟是想把那个小的捉来当吃食。

魏无羡抬手示意部下做好准备,遏制马速缓缓绕至那群人身后。

被围的那人容貌俊美,气度出众,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通身都是十足的贵气。有意思的是,他护着那个小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孩子,那应当是个流民的孩子,赤脚踩在泥地里,脸上手上还沾着泥污,怯生生地缩在他腿边。

魏无羡挑眉笑了笑,舌底溜出一段清越的哨子,马蹄声随之齐整地响了起来。以魏无羡的黑鬃骏马打头,两列轻骑紧随其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那几个叛军背后。魏无羡哨音一停,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骑兵动作整齐划一,同时开弓搭箭,嗖嗖几声,两边的叛军带着僵硬的惊恐神色应声倒地。

那个孩子吓得跌坐在地上,而那俊俏的青年人则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平静地向魏无羡道:“多谢。”

“不谢不谢,我是这里驻军的副将,杀个把叛军败类是应该的。”魏无羡略带惋惜地看着那张白皙昳丽的脸,暗暗在心底给这人批上了“披麻戴孝”几个字,随意地问了句:“你是从哪里来的,以前在这片巡逻怎么没见过你?”

“姑苏。”白衣人蹲下身给那脏兮兮的小孩子包扎伤处,又低声嘱咐了几句什么。

“那还挺远的……”魏无羡猜想这是碰上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掉了队,又因他对这流民小孩友善而生出些许好感,不由得多说了几句:“看你文文弱弱的,不留在姑苏那种太平地,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地方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危险得很,赶紧回去吧!”

白衣人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有话要说,但魏无羡还得继续巡视,一时也没注意他的神态,就直接吩咐两个部下护送他到安全的官道上去。而魏无羡自己则顺手拔了几根野草编了些小玩意哄那孩子开心,随后也不在意孩子身上污渍,直接抱上马带着其他部下走了。

 

魏无羡巡视完了回到军营,发现比往常要热闹一点。这块地方常年有战事,又到处荒凉的很,没敌军异动的时候难得有点新鲜事,他换了身衣服,好奇地循声找过去。

一位蹲在前排的士卒听到脚步声,回头笑道:“将军,你也来看热闹啊!”

魏无羡眉头一挑,纠正道:“我这叫巡营!”话音刚落,他就毫无形象地蹲到了这人旁边,指了指热闹的中心,低声问道:“那些是新贬到这里来的吗?是不是京城的什么文官?”

同为看热闹的另一个士卒解答道:“是新到的医师。”

“医师?”魏无羡摸了摸下巴。

蹲在边上的说了句:“听说这里头有个人今天还走丢了,一个人跑出去救治路上的流民,差点出事!还是被我们两个弟兄带回来的。”

“嗯,那也算我捡回来的。”魏无羡想起那个白衣人,一眼就在“热闹”中心发现了他,眯起眼似模似样地评判道:“就是领头那个。长得倒是很俊俏,可是看样子还很年轻,不像医术高明的样子。”

有人啧啧惊叹:“将军你眼睛真好,一下子能看出医术水平!”

魏无羡哈哈一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不过名气大的医道圣手,不都是些颤颤巍巍的老头子吗?”

扒着营帐观望的一人道:“但是后面几个年纪大点的,好像以他为首啊。”

魏无羡思索道:“这个嘛……”

这时终于有个消息灵通的开了口:“那个领头的是叫蓝忘机,聂大将军亲自点进来的,听说是他拜把子兄弟泽芜君的胞弟。”

“哦,高门子弟。”魏无羡了然,“那医术可能更不怎么样,不过敢一个人跑出去救治流民,至少算个品性好的医师,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帮手。”

其他士卒要么蹲在物资箱边上,要么躲在营帐后面,时不时还缩个头隐藏一下。只有魏无羡,大大咧咧蹲在两个营帐中间,目光不遮不掩,追着那边的人看,说话声音也不压一压。

蓝忘机身后其他医师都已进了分配的营帐,只有他还站在自己的营帐门口与军需官谈话,临到最后谈话结束,他向对方一礼,一手已经掀开了营帐,却忽的回头,把目光转向了魏无羡的方向。

“哎,暴露了!”

“将军你怎么不躲好哇!”

“我都给你腾位置了,你怎么就不过来呢!”

一群士卒哀叹不已。

魏无羡笑道:“怕什么!早认识晚认识不都一样。”随后站起身坦然回视,正想着如何打个招呼,就见对方皱了皱眉,转身进了营帐。他心底又升起几分兴味,拍拍身前几个士卒,道:“你们让让,我过去看看。”

有士卒调侃:“哎!将军!你不是巡营的吗?”

魏无羡摆摆手,扬声道:“我一个先锋将军,本来就不负责巡营。”

 

“你就是新来的医师?”这里的营帐布置都差不多,魏无羡一进去就给自己找了个可以坐下的地方,“我是这里的先锋将军,魏婴,字无羡,怎么叫我都行。”

蓝忘机抬眼看他,手上还清点着带来的药材,很礼貌地回应:“蓝湛,蓝忘机。”

发觉这年轻医师嗓音低沉煞是好听,魏无羡扬起眉坐近了一些,“你先前说你是姑苏来的,去过京城没有?”

蓝忘机将杂物收捡好,端坐在魏无羡身前,应了声:“是。去过。”

除了聂大将军召集全军亲自监督练兵的时候,魏无羡跟端正这个词绝对是完全不沾边的,看蓝忘机如此规矩的模样,便拍拍他肩头,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当在自己家就行。这本来就是你的营帐,我也不是什么威震天下的高门名将,只是来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你不用坐得这么端正。”

蓝忘机丝毫没有因他的话松懈,道:“家规如此。”

魏无羡不解:“嗯?家规?”

蓝忘机道:“不可坐姿不端。”

魏无羡仿佛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古板气息,愣了一下才道:“……这是什么规矩,在家里不就该怎么舒服怎么坐吗?那这里不是你家,不必坐那么正!”

“嗯。”蓝忘机应了声,但是依旧坐得挺拔端庄,不动不摇。

魏无羡没再抛出什么话题,蓝忘机就垂下眼继续整理各种药草杂物,专注得仿佛魏无羡不存在一样。

魏无羡瞅着蓝忘机,心里直叹这人简直是个小古板,闷得不会说话,“忘机兄?蓝忘机?蓝湛!我还没说要走,你怎么就不理我了?”

蓝忘机停了手上的事情,目光重新落在了魏无羡身上,“何事?”

“你难道看不出来?”魏无羡把胳膊肘压在膝头,抬起手支着侧脸,“我就是来交个朋友,随便聊一聊嘛……”

蓝忘机将一堆处理好的药草放入药箱,又轻轻抚平了外袍上的褶皱,就在魏无羡以为他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时候,他又突然问道:“那个孩子去哪了?”

魏无羡意识到这是眼前的小古板答应了跟他“聊一聊”,欣喜的同时又忍不住觉得这话题挑的无趣,但还是精神抖擞地答道:“我派人送他到内城去了,大部分流民都安顿在那里,会有人照顾他的。你是特地离队去救他的吗?”

“嗯。”

“……”

“……”

见蓝忘机老半天没有后话,魏无羡不甘心闲聊就这么结束,身子又前倾了许多,抬起手肘在他腰间撞了撞,“哎,姑苏和京城好玩儿吗?我还没去过京城,姑苏也没去过。”

蓝忘机道:“不知。”

“你去过怎么会不知道?那……”魏无羡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问道:“京城里的姑娘,好看吗?”

与军营里热衷姑娘的同僚们不同,蓝忘机对这个话题极其冷淡:“无聊。”

魏无羡发现这人了无生趣的脸上竟然冒出了一丝别的情绪,登时有了苦中作乐的方向,“那个……书坊里的春宫图册,有出新的吗?上次大将军的亲弟弟带了个上册过来,近年他被关着练刀,没机会给送我下册来……”

蓝忘机冷声道:“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魏无羡把手探进怀中,似是想找出那本春宫让他再仔细看看,“听说这一册名气很大,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蓝忘机果然眼底冒火,神色凛然地痛斥道:“不知羞耻!”

“这也要羞?你难道没看过?”魏无羡为这个反应兴奋不已,颇有一种打破了沉闷的爽快感。他装作看不懂蓝忘机的态度,继续道:“春宫图啊,不就是那些……”

蓝忘机似乎完全忍不了其后可能的胡话,猛然起身痛斥道:“若无病痛,请出去!”

“好好好!我马上走。”魏无羡一脸顺从地溜到了门口,一手掀起门帘,回头道:“我还是想问一下……你真的没看过春宫图?”

“出去!”

 

营帐外几个“路过”的士卒见魏无羡春风满面地出来了,便围上来问:“将军总算舍得出来啦?巡营巡得怎么样?”

魏无羡道:“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不知道本事怎么样。不过,这个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一人道:“以聂将军的眼光,说不定是个神医呢!”

另一人也道:“看起来就不好惹,指不定是个高人!”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对蓝忘机还未展现过的医术莫名信任。

魏无羡不以为然地摸了摸下巴,眸中掠过一抹笑意,“我总要亲自试试才知道。”

众人迟疑:“……试?”

魏无羡嘿嘿笑道:“这几天没伤患吧?”

“没有,将军你……”

“我还是要亲自去试试他。”

 

次日魏将军难得早起,巡视完毕后特意去了趟内城,随他出生入死的部下们破天荒地丢下他先一步回营了。魏无羡去内城同几个姑娘借了些脂粉,把一张脸抹的惨白惨白,吓跑部下们之后,自己一手半掩着脸纵马回了营,脚一沾地就歪风似的刮进了蓝忘机帐里,高呼道:“蓝湛!忘机兄!看看我!我病了!”

“……”蓝忘机正在看书,一抬头看到魏无羡靠近的大白脸,眉尖狠狠一抽。

“我……咳嗽。”魏无羡见没能吓到人,便退后两步,一手捂着胸口,用力咳嗽起来,一边咳的撕心裂肺,一边偷眼看着无动于衷的蓝忘机,诚恳地强调道:“就这两天,突然开始咳嗽。”

蓝忘机淡淡看着他,听他一句话说完了,便又垂下眼去看书。

魏无羡毫不气馁,盘腿在蓝忘机面前坐下,把手伸到他眼前挥了挥,道:“蓝湛,看我一眼,我喉咙很痒,你看是不是风寒了?”

蓝忘机平静地把书往后翻了一页。

魏无羡痛心疾首道:“蓝湛,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的授业师长怎么教你的?”

蓝忘机手指微蜷,抿着唇不理会闹得欢腾的魏无羡,不过他看书的速度,似乎慢了那么一点点。

魏无羡也从不去碰他,只在边上一个劲闹着他,正是发觉了蓝忘机这书看得心不在焉,他才愈发得劲,催促道:“蓝湛,你看我!快看我!”

蓝忘机终于被撬开了嘴:“喧哗。”

魏无羡咧着嘴正要继续“求医”,就有一粒药丸被突然塞进了他嘴里。这自然不是什么险恶的药,相反还于人颇有益处,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不过作为姑苏蓝氏特制的家传配方,它最大的特点还是味道苦。

一口药丸下去,魏无羡脸色巨变,抄起蓝忘机的茶杯就往嘴里猛灌,喝完了茶水忍着嘴里的回味就匆匆告辞了。

门口等着的部下们热心地跟了他一路,七嘴八舌地问他:“将军,怎么样?”“蓝公子是不是医术高明?”“将军你怎么不吭声了?”

魏无羡跑回自己的营帐猛灌了一坛烈酒,提着空坛子走出来,长呼出一口气,笑道:“医术不知道,脾气反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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