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斩暮 第二十章

同门师兄弟忘羡

事情越多越想吃粮,要饭.jpg


情况十分不妙,前一场恶战打得两人筋疲力竭,内力才勉勉强强恢复了一两成,扼制伤势都略显费力,若是紧跟着要再打一场,实在是支撑不住。

此时的场面太过混乱,那位高人走火入魔之后也不知还残存了多少意识,可是遍地尸体之中,若有一个存活的村民或是附近门派的弟子,忘羡二人总归不会见死不救。

他们刚一移动,就看见一个被追逐的不夜天弟子将同伴一一甩向身后,声音发颤地喊到:“你……你们给我拖住他!我,我,我这就去找长老过来!一定……制住他!”

那个些被甩回去的倒霉蛋甚至来不及有什么遗言,就被一剑穿透了心口,其中一个整个身子都被死死钉在了一面墙壁上。而那想去求援的家伙也没多跑出几步,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就被一掌拍碎了天灵盖。

魏无羡心头一紧,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尸体,希望能尽快确认是否还有活口。蓝忘机搭在他肩头的手忽然收紧,另一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倒地的某门派小弟子,那孩子似乎还活着,有些微弱的气息。魏无羡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向那边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踏得悄无声息,但那高人还是立刻觉察了,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目光交汇的一瞬,登时暴怒地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喊道:“温若寒!你休想得到我抱山一脉的武学!”

骇人的掌风还未逼近就有了十足的威势,魏无羡侧身抱住蓝忘机,试图与他一同躲到旁边的大树之后。恰在此时,凌厉的剑气斜飞过来,随后一道白色身影飘然而至,执剑打偏了那势头凶悍的一掌。那剑法十分精妙,但威力并不算强劲,可那高人却忽然收了手,抱住头凄厉地哀嚎了一声,瞬间又跑得没了踪影。

魏无羡从蓝忘机颈间抬起头来,定睛一看,惊奇地喊道:“晓兄?”

白衣人本欲动身去追,听到这一声便驻足回了头:“是你们?”

“我们中途遇到点事情,逃到这里来了。”魏无羡与蓝忘机协力把那尸堆里唯一的活口拉了出来,一人匀了点内力护住他心脉。

晓星尘见状,也立刻过来帮忙救人,“温旭说你偷了他们门内秘宝,挟持蓝公子出逃,不仅到处散布消息要抓你们,前些日子还扬言要去云深不知处讨说法。”

魏无羡哈哈笑了两声,脸上还挂着轻松的笑意:“他们这么说了?这真是……”

蓝忘机道:“倒打一耙。”

“说得好,”魏无羡将气色转好的伤者放平,一边盘腿调息,一边道:“哪是我偷了他家东西,分明是我撞破他们偷了要送到我们家的东西。”

蓝忘机听他把“我们家”说得如此自然,目光不自然地转了好几处地方。

晓星尘也不追问,只点了点头道:“不夜天有劣迹在前,现在协助追捕你们的还是少数,温旭被另一件事拖住,暂时无暇为难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问道:“我们到这边的确感觉搜捕力度小了许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的确是一件大事。”晓星尘神情严肃了许多,引得魏无羡也跟着敛了笑意,他道:“老聂宗主是被温若寒设计谋害的。”

魏无羡道:“不夜天竟然如此嚣张……”

晓星尘补充道:“据说是不夜天又办了场盛宴,席上也提了要追捕你们的事情,聂宗主看不惯他们,言语上略有冲突,正好温晁喝得大醉,亲口说出来的。”

魏无羡微微一怔,也没有太过惊讶,冷静地思索道:“原来是在试剑大会之前就下手了……这么说来,不夜天的确不止是想针对云深不知处了。”

晓星尘轻叹一声,道:“退出试剑大会那日若非我和子琛到的及时,恐怕白雪观一众小辈都难逃一劫。”

“果然如此。”魏无羡又问:“那晓兄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晓星尘摇摇头,面上浮现出一抹沉痛:“有几个藏头露尾的人深夜突袭白雪观,连杀数人,在院墙里留下血字,要我独自到江陵去。我怕再连累子琛,就留书一封,出了白雪观。”

魏无羡沉默片刻,提醒道:“晓兄,如果那确实是不夜天的人,那么就算你去了江陵,他们也未必会停止对白雪观下手。”

晓星尘问:“为什么?”

魏无羡嘴角仍扬着,却半点笑意也不沾:“因为试剑大会上死的那一位,并非白雪观最具潜力或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位,如果要对付白雪观,宋道长不会被排除在外。”

晓星尘一怔,旋即又急又气,一贯的温润仪态都有些维持不住:“他们怎么能……”

魏无羡道:“还有另一件事,关于刚才跑掉的那个人,我有个猜测,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江陵不能去,或者说现在去了也没有用。不夜天的人随时可能再找到这边,晓兄你还是先赶回白雪观去比较好。”

晓星尘想了想,眼下的确没有别的办法,叹息道:“好,我这就动身。”

 

在魏无羡与晓星尘交谈期间,蓝忘机也没有闲着,他走过那些枉死的村民身边,轻轻合上了他们的眼睛,之后挑了一处开阔地,俯下身为他们掘墓。

晓星尘走后不久,那获救的小弟子也醒了过来,一看到魏无羡,眼泪便掉了下来,嘴巴开合几次,似乎急切地想要倾诉自己的恐惧与悲痛,但发出的声音却十分微弱,他的手指动了动,怎么也挪不动胳膊。

魏无羡温声安抚了他一阵,保证了会尽快送他回到门派,待人再次昏睡,便转向蓝忘机的方向赶过去,挽起袖子道:“我也来帮忙!”

尸体还没全部埋完,此地的几个江湖门派这时却赶了过来。魏无羡听见动静,攥着袖子给蓝忘机抹了抹汗,道:“有人来了,省了我们送人过去。”

“去干什么?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吗?”却是那姚宗主远远地喊了这么一句,语气一如先前,带着点浮夸的正气。

魏无羡心道不妙,立刻解释道:“我们只是路过……”

却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抢先说道:“我就说云深不知处根本算不上名门正派,弟子是一代比一代不堪。”

这声音有那么点耳熟,魏无羡实在想不起这是什么人的声音,怨气竟然这么大。蓝忘机看出了他的茫然,冷声提醒道:“苏悯善。”

魏无羡眉头一挑,朗声道:“姚宗主,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不过是打退了不夜天的人,想找地方养伤。”

苏悯善喊道:“哪有那么多巧合?!”

魏无羡冷笑道:“这不是秣陵城主吗?怎么?因为除了血口喷人一无所长,卸任到这里来安享晚年了?”

苏悯善脸色青红变换,终于还是憋下了火气,咬牙道:“只要我苏悯善在世一日,就不会放任你们狼狈为奸!”

魏无羡拉了拉蓝忘机的袖摆,笑嘻嘻道:“哈哈哈哈!蓝湛,他说我们俩狼狈为奸,你说你是狼还是狈?”

苏悯善的脸彻底黑了,试图继续向他们挑衅。然而魏无羡忙着跟蓝忘机说笑,他身旁的蓝忘机也根本没抬过头,应着他的玩笑话的同时,还在认认真真掩埋尸体。

姚宗主却很眼尖,高声喝问道:“蓝忘机!你背上是什么?”

魏无羡道:“这属于云深不知处门内事务,你们还是不要过问比较好。”

“哼,我看不是从不夜天偷的,就是从某位高人那里偷的!”

“越是看起来清清白白,越是喜欢藏污纳垢!”

“东西就在你们身上!还敢搬弄是非!”

“枉我先前还当你们是少年英才,对你们寄予厚望!”

……

听他们声音越来越大,魏无羡紧盯着蓝忘机埋下最后一具尸体,沉声道:“走!”

如果只有实力平平的年轻一辈前来追击,两人全身而退必然不成问题,然而在场的还有许多门主长老,即使差不多也是实力平平,以他们此时的状态,也实在是不好脱身。走,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一动,那些人愣了一会儿也反应了过来。苏悯善冲在最前头,大有带队冲锋陷阵的意思,可临到二人跟前,才发现根本没人跟着他追过来。那些各门长老弟子稀稀拉拉缀在后面,连个给他加油鼓劲、呐喊助威的人都没有。

羞愤之下,苏悯善含怒出手,一掌照着魏无羡背后拍去。

内力耗尽的蓝忘机反应极快,拧身挡在了魏无羡前面,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他眉头也不皱一下,甚至在退后了半步之后,挺直了腰板再次迎击上去。

龟缩在后方的几个人见状两眼放光,冲上来拔剑就想偷袭,被魏无羡一手截下,将战局拉到了一边。

苏悯善一击不成,又来一掌,只想把这天之骄子打得灰头土脸,为自己挽回不知丢到何处的那点颜面。然而他满心想着这一掌要打得如何力大无比气势非凡,如何把内力全无宛若凡人的蓝二公子打得重伤难行,全然不记得自己对着的是云深不知处小辈第一人,下山游历千百次几无败绩的蓝忘机。

掌风呼呼划过蓝忘机耳旁,在他额角划拉出一道细微的伤痕。

不等苏悯善生出什么微小的成就感,脚踝就猝不及防被强劲的力道击中,眼前的景象猛然旋转起来,下颚磕在一块碎石上硌得生疼,地面的泥沙随即扑上了脸。

蓝忘机满面寒霜,负着一手稳立原地,眼神冰冷地俯视着苏悯善,发冠端正,靴尖不染一尘,衣袂随风而动,仿佛他才是占尽优势的一方。

苏悯善气得脸色发黑,爬起来还想再出一掌,又深怕蓝忘机还有余力,会让自己落得更加难堪的下场,一时间抬手聚力,打又不敢收又不甘。

然而怒火中烧的魏无羡没给苏悯善犹豫的机会,像是响应他的怒气似的,残存的内力骤然翻涌上来,充盈了四肢百骸。他一脚踹开围在身边的两人,手臂被划了一剑也毫不在意,猛冲过去攥住了苏悯善的手腕,像掰枯枝一般轻易地一把折断,在对方神色惨然即将痛呼出声之时,照着脸部又是一拳重击,活生生把那走调惨叫连同几颗门牙一起给打回了肚子里。

魏无羡也没有想到,在这等绝境之中,修为竟有了突破,当下内力畅行的感觉着实玄妙之极,他两指一并,直直点在了苏悯善的背上,指尖落处,赫然留下了两个浅浅的血洞。

突然迸发的力量引得后面观望的人群议论纷纷,先前蠢蠢欲动的几个人似乎又退回去了半步。

魏无羡虽然怒气未消,脑子却很清醒,即使有了突破,他们也不可能在这里打败那么多对手。他聚起气海中奔流的内力,挥手狠狠拍在身前的地面上,沙石埃土飞扬而起,借着沙土遮掩,两人迅速撤离。

踩着轻功起起落落不知跑了多远,蓝忘机突然说了句下水,魏无羡没有丝毫犹豫,拉着他的手一头扎进了水中。

 

深潭之下,别有洞天。两人潜入水底,穿过一段幽暗的水道,暂避到一处洞穴里。

刚一上岸,魏无羡就瘫倒在地,动弹不得,他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挨着蓝忘机才觉得暖和一点,他挨着人取了会儿暖,忽然打了个喷嚏。

蓝忘机立即转头看他。

魏无羡揉揉鼻子,坐起来脱了衣服,还一脸严肃地对蓝忘机道:“蓝湛,你赶紧把衣服脱了,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蓝忘机偏着头抿紧嘴唇不答话,显然不太想接受这个建议。

魏无羡拧着自己的湿衣服,一本正经道:“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沾了那么多血,不脱下来也是失仪。”说罢又状似关切地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抬不起手?要不我帮你脱?”

蓝忘机脱口道:“不必!”旋即红了耳根,依旧偏过头,不去看魏无羡。

“行,那你自己快脱,我好帮你晾起来。”魏无羡声音还很平静,嘴角却翘上了天。

蓝忘机解了衣服,叠了几下便被魏无羡一把拿走。他似乎想屈起双腿,避免完全袒露胸膛,然而稍一动弹,就牵动了伤处,蹙眉停住了动作。

魏无羡接过衣服拧了水,拾了枯枝引了火,架起了衣物。本来还在一旁纠结不已,不知该遵从本心肆无忌惮地看个够,还是该老老实实地避开视线,这时候就有了理直气壮看过来的底气。他正想热心地去帮蓝忘机处理伤势,蓝忘机却主动凑了过来。

“胳膊。”蓝忘机道,他手里拿着湿透的几根布条和药物。

“哦,好。”魏无羡连忙抬起受伤的胳膊,让蓝忘机处理。

蓝忘机额上的伤口还在出血,他一低头,鲜血顺着额头淌下来,血珠滚落在眼皮上,惹得他不适地眨了眨眼。他一心在给魏无羡裹缠手臂上的伤口,突然有血进了眼睛,白净的脸上顿时显出一闪而逝的茫然。

两人下山以来,这种境地简直是惨得不能更惨,魏无羡却忽然咧开嘴笑了,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蓝忘机额角摩挲了一阵,眼睛完全没去瞟别的地方,偏偏就是心猿意马。

盯着蓝忘机近在咫尺的昳丽容貌,魏无羡悄悄咽了口唾沫,“咳,不错,你之前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嘴上正经地说着,手上不大规矩地挪到对方胸口摸着,作恶欲一点点升起,却又心虚得不大敢过分。

“……嗯。好了。”蓝忘机处理完了他胳膊上的伤口。

魏无羡若无其事地收了手,深吸一口气,收敛心思找了个正经话题:“那个走火入魔的高人,我有个猜测。”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蓝忘机一定能接上话。

蓝忘机也不负他的期望,淡淡应了:“延灵道人。”

“没错,”魏无羡一眨左眼,笑道:“那个什么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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