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截缘(下)

新任县令汪叽×山贼首领羡羡

满脑子都是广播剧能不能天天更?不能天天的话三天一次也行啊x

 

拥有了丰富的被拒经验之后,魏无羡在心底把山下相熟的酒楼饭馆过了个遍,然后娴熟地在山间小径与蓝忘机“巧遇”。揣测着蓝忘机的口味喜好,魏无羡语重心长道:“这些日子劳烦你帮我打理山寨,想吃什么尽管提!山珍海味我请不起,大鱼大肉大白菜还是不在话下的。”

被半道拦截的蓝忘机侧头望向田间,如往常一样拒绝道:“新购的农具还没有清点。”

看他态度如此认真,魏无羡一时没好意思说这种事从前根本没人管,只轻咳一声,道:“……急什么,有更要紧的事。”

蓝忘机问:“何事。”

魏无羡把人揽住,摸出自己的小钱袋炫耀似的颠了颠,昂首道:“我好不容易攒了点小钱,不找猎户买上一两张兽皮,怎么体现我一寨之主的气魄?”其实他根本没有这种爱好,不过是因为蓝忘机的存在给他的寨主身份添了乐趣,才随口这么一说,实际上就是哄人跟他下山罢了。

“……”蓝忘机大概是想到了魏无羡身披虎皮的匪首样,眉梢微动,挣开了他搭在肩上的胳膊,“不去。”

“蓝公子,咱们讲点道理嘛!”魏无羡跟了两步,微俯着身,侧头拦在路上,仰视着面无表情的蓝忘机,谴责道:“枉我先前陪你半夜赏月,一直等你睡下了才走。作为回报,赏个脸一起吃个饭都不行?真是冷酷无情的男人。”

蓝忘机深深看他一眼,勉强答应道:“……今日事毕,再下山去。”

“这可是你说的!嘿,得蓝公子助力,我这山寨必然前途无量!”魏无羡目送蓝忘机进了屋,摸着下巴笑了笑,抬脚正要溜到窗边,准备翻身跟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

“魏公子!魏公子!”

“怎么了?”魏无羡看着林子里探出的三个脑袋,回头瞥了眼坐在屋里的蓝忘机,慢悠悠踱步到三人跟前。

一人用眼神示意着蓝忘机,提醒他道:“魏公子,你啊,还是小心为妙。”

另一人点头道:“最近那个邻镇的寨子……”

第三人接着道:“不太安分。”

“邻镇?”一提正事,魏无羡就头疼地捂住了脑门,“怎么突然又闹起来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打头一人道:“就在咱们返程之前。”

边上两人接话:“您绑人上山之后。”

末了三人又齐声道:“不过闹得不大,我们就顺便一提。”

魏无羡摆摆手叹了口气。

中间那人斟酌着道:“魏公子,虽然您对那位……情深意重,可那温家吃了大亏,再怎么样也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再跟邻镇的寨子勾结,光凭我们恐怕对付不来。而且这被绑上山的,说不定哪次缺了看守就……”话说半截,脸上为难的神色摆明了要魏无羡自行理解。

“嗯,我会看着他的。”魏无羡听到“情深意重”挑了挑眉,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再说。他自然不会去怀疑蓝忘机的人品,但眼下疑点重重,终归需要慎重一些。看这三人言语之中似乎暗示着对蓝忘机的怀疑,他也就出言安抚道:“我亲自看着。”

最先说话的那个面露喜色,他右边那人则率先夸赞道:“寨主英明!”左边的还有些茫然,只匆匆跟着和了一声“英明”。

魏无羡步伐轻快地离开之后,三人齐齐长出一口气。

中间那人一拍大腿,叹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哇!我一打听就知道了,咱们寨主自从强抢了这新县官来,真是日夜惦念形影不离。”

左边的也叹气:“还好咱们来提了这些糟心事,要真是邻镇那伙贼人跟温晁联手了,寨主还被这俊县官迷的晕头转向,岂不是误了大事。”

右边那个说:“我就说魏公子不是色令智昏的那种人!你看咱们一提,他就说要重视温晁动向了!”

左边的有点儿懵:“咦?原来魏公子的意思是要看着温晁的动向?我是觉着奇怪呢,他讲话的时候还老回头看县官大人,要不是兄弟你提醒,我还以为他是说要去看着那位呢。”

中间那人嘲笑道:“咱们仨是来汇报邻镇问题和温晁动向的,顺带劝他不要沉湎美色。魏公子天纵奇才,怎会误解我们的意思,他当然是要盯着温晁了!还盯着县官大人,那怎么说得通!”

 

“忘机兄,看我!看这个!陈情寨主特制鲜粥!”魏无羡把手里那碗红艳艳的东西推到蓝忘机面前,还热情地催促道:“赶紧吃了吧,别饿坏了。”

“稍等。”蓝忘机将桌案上的东西整了整,分门别类收拾干净了,才接了东西道谢。

魏无羡看到纸堆账本里似乎翻过一封信件,随口提道:“你要是想……”他本欲说你要是想家,却又想到蓝忘机是他绑上山来的,说要放行还是有些不舍,更重要的是一旦放人,指不定是放给温家了,于是改口道:“你要想是写家书,我可以下山帮你找人捎出去。”

“嗯。”蓝忘机端起粥,握匙的手略有些犹豫。

魏无羡一眼就瞥见了屋角杂物箱里拱来拱去的雪团子,探手提起来细细打量,“咦?这不是我逮的那只兔子?你怎么没把它烤了吃?”

“咳咳……”蓝忘机闷闷咳嗽两声,将手里赤红的鲜粥搁下,哑着嗓子道:“不可轻易杀生。”

魏无羡还以为他咳嗽是因为被戳破了喜欢兔子的小心思,回过头玩笑似的问了一句:“这也是你家的规矩?”

蓝忘机调整了神色,平静地应声:“嗯。”

魏无羡奇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又不是庙里出来的和尚,怎么还不许杀生的?”说话间手上又逗了逗惊慌失措的兔子,看够了那不住扑腾却挣脱不开的模样,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它。

蓝忘机又抿了口粥,合上眼压下喉头辛辣之感。“食不言”的规矩早给身边这位寨主打破了无数次,此时他也不再苛求,低声答道:“……先祖是还俗僧人。”

“那还真是庙里出来的……”魏无羡发觉自己竟无意说中,忍不住哈哈大笑。

“咳……”蓝忘机喝完了粥,光洁如玉的额上覆了一层薄汗,似乎想说什么,却半晌没发出声来。

很难吃吗?这个问题魏无羡还没问出口,就看蓝忘机取出帕子抹了抹嘴,彬彬有礼地冲他略一俯首,道:“很好吃,谢谢。”

魏无羡挠挠脸颊,总觉得指尖碰到的每一处都烫得厉害,“粥也不饱肚子,我们还是下山去吃吧。”

蓝忘机半仰着头看魏无羡,经透窗的日光一照,整个人莫名显得暖融融的。魏无羡微微睁大了眼睛,从自己有力的心跳声里,清晰辨出了对方温和的一声:“好。”

 

两人平日看似有诸多不和,大事上的见解倒是常常不谋而合,论及品性更是相互欣赏。

蓝忘机越是看上去冷淡疏离,越是教人无端想去亲近。毕竟他虽面上总是冷若冰霜,帮起忙来可比不少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挂嘴边的“正义之士”要勤快得多。即使来历存疑目的不明,也与温晁之流全然不同。

蓝忘机看魏无羡也是如此。这一山的“山贼”,又是种地又是打猎的维持生活,有了想要的东西也不见他们偷抢,都是规规矩矩攒下钱去买,跟人说话也都客客气气,比不少入了朝堂的读书人还要和气。传言里凶神恶煞威风八面的魏无羡,看上去也不过是有些顽劣,不仅没有作恶,还颇有胸襟、心系百姓。

山下比往常要热闹一点,路上还有面熟的农人商贩同他们打招呼,这无所顾忌的轻松状态倒是不寻常。魏无羡一问方知,如今局势有变。

“温家那个谁,已经给摘了官帽赶回家去啦!”

“新来继任的县官很奇怪,还从没露过面,官府那头就突然宣布免了赋税徭役,还一免就是三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镇上几口老井都给修整过了!”

“还有新的赏罚条例……”

魏无羡下意识瞥了眼蓝忘机。他们几日前才谈及此事,魏无羡只说期望下任县官请命减赋,让饱受温晁折腾的乡民日子好过一点。要不是这小古板整日待在山上,魏无羡真会怀疑他跟官府有什么往来。路人多是在说这些事,魏无羡也没细听,总归是他不必再操心的好事。

魏无羡点着铜板买了张油饼,撕下一大块分给蓝忘机,“走吧走吧,这边没什么好玩的。我带你去南边那家酒馆,他们家有道招牌菜一定要给你尝尝!”

蓝忘机小口咬着自己手里的饼,见魏无羡三两口就塞完那小半张饼,嘴里没空下来就往下讲话,眼睛却总瞟着他的饼,便从手中又撕下一大部分递还给他。

远处路人继续道:“这你就有所不知,听说新任的官爷也是一位世家子弟……”

魏无羡自然又是错过了一次了解自己截上山的这位“神仙人物”的机会。

蓝忘机将山寨管理得井井有条,却又从不居功甚少露面,以至于外头的人总在猜魏无羡是新讨了个压寨夫人。而魏无羡也从不解释,甚至有时候会带着点儿得意地肯定道:“是啊,我也没想到,随便打个劫就讨来了一位‘贤内助’。”他这“贤内助”除了少言寡语,也着实貌若天仙、十全十美,只可惜……

与习惯了不务正业的寨主不一样,为山寨尽心尽力的蓝忘机始终惦记着正事。饭后不多时,就提醒魏无羡:“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魏无羡还不尽兴,劝说道:“忘机兄,难得你跟我下山一趟,就多陪我走走吧。这阵子又没什么大……”

一人忽然从岔路冲了过来,大喊道:“魏公子!邻镇的歹人来挑事了!”

“……事。”魏无羡差点咬到舌头,发现蓝忘机颇为贴心地移开了视线,本就不多的尴尬之感顿时消散无踪。他轻咳两声,解释道:“应该是邻镇的寨子,以前就惦记着我们这里的莲塘,经常在我们跟温晁冲突的时候偷偷摸摸来闹事。温晁一走,他们就觉得有机可乘。”

蓝忘机闻言并不惊讶,点头道:“不足为虑。”

一个被截上山的外来人,究竟是如何得知附近局势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对魏无羡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这短短四字的评价,摆明了蓝忘机是站在魏无羡这边的,有这种态度就已经足够了。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些山贼。”魏无羡说得自然,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山贼头子。

 

邻镇来的那些人再怎么好对付也是正经山贼,多少也是存在风险的,可蓝忘机还是一起跟着去了。有个绑来的小古板在身边,魏无羡的寨主威势都大了几分。

跟着几个引路的同伴穿过小径,魏无羡听着身侧平稳的脚步声,头一次觉得解决邻镇来的麻烦也是如此惬意的事情。

发现零零散散的山贼不久后,蓝忘机忽然把他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肩背轻抵将他撞开一步。魏无羡也觉察到了什么,一时间神色骤变。

铛的一声,魏无羡回眸之间,只看到了剑身上蹦出的火星,然而这并不妨碍他迅速做出反应,足尖一动挑起一块石头,拧身一鞭腿踢出,远处某人应声而倒。

魏无羡捞起坠地的箭支,啧啧惊叹两声。

“小心行事。”蓝忘机轻声提醒一句,将剑还了回来。

魏无羡接了剑,如释重负道:“谢啦!”

蓝忘机道:“不必。”

魏无羡笑了笑,转身的时候忽然叫了一声:“蓝湛。”

“嗯。”蓝忘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默然跟上他的步子。

魏无羡笑容里掺杂着几分得意,语调轻快地解释道:“我帮你捡包裹的时候无意看到的,你不高兴的话可以叫回来。”

蓝忘机果然如他所料,平静地道:“魏婴。”

“哎!”魏无羡应得毫无芥蒂,甚至还在心底为这份亲近鼓起了掌。整个山寨最被人惦记的就是他这个寨主的性命,蓝忘机不仅没想着要,还护得比他本人还紧。所以魏无羡也不在乎蓝忘机究竟是什么来路了,以前截了温晁的财货散与乡民,如今扣个人才给自己当个左膀右臂,也没什么不妥。

唯一让他苦恼的,不过是这位“压寨夫人”肯给他压寨多久了。

也许是蓝忘机一同上阵带来了好运,那群山贼还没来得及追上惊慌失措的莲塘主就给魏无羡带人逮了个正着。

往常起了冲突,魏无羡带着这些假山贼至多给对方一点教训,不至于闹得太大,可今日蓝忘机在侧,那邻镇的山贼头子忿忿不平的一句“就你抢得人去压寨,我就抢不得一块莲塘了?!”激得魏无羡动手展现了一下寨主之间的巨大差距。

蓝忘机似乎对他的异常颇为在意,回去的路上神色间总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对魏无羡来说有些难熬,中秋渐近,寨里不少人都预备着下山回家一趟,被抢上山的蓝忘机不知是个什么想法,如往常一样的平淡神情落在他眼里总像是心有牵挂。

这一日又是好些人告假下山,魏无羡难得起了个大早,迷迷糊糊就摸到蓝忘机那里,看到阿苑拿着封信往山下跑去了也没太在意。他蹭到桌边,半躺着看蓝忘机忙忙碌碌的样子,几次想问他是否想要离开,却不知如何措辞。

蓝忘机被绑上山的时候就很配合,一直以来也确实没有表现出什么要逃跑的意思。只不过,他既然是远调来此任官,温晁又给撤了职,那他总是要离开的,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不放人回去也不好。

“魏婴。”蓝忘机忽然搁了笔,凝视着没什么精神的魏无羡,“你……”

“嗯?我没意见!只要你还……”魏无羡下意识坐直了应了一句,又猛一下子回过神来,默默攥紧了拳头,试探道:“蓝湛,你是不是想……”

蓝忘机蹙起眉头,微俯过身仔细察看魏无羡脸色,淡声道:“既然疲倦,就去隔间休整,不必在此劳神。”

“哈哈哈哈……不用了,我出去转两圈就精神了。”魏无羡仓皇后退起身,动作浮夸地活动四肢,一路小跑出了门,又折回来对蓝忘机道:“你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蓝忘机见他一副不得回应不动身的表情,虽然心有不解,还是淡淡“嗯”了一声。

魏无羡安了心似的走出去,一路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热闹的山寨比平常冷清得多,他心事重重地走在静谧无人的小径上,刚摘下树上新熟的野果,就被树后的一道冷光晃了眼睛。侧身避开迫近的暗箭,步伐轻快的转至树后,他还有闲情把手中的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

“魏无羡!我们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看看,为温小少爷讨个公道!”

“公道?”魏无羡哈哈笑了两声,将野果塞进怀中,一手搭上腰间佩剑,“那我就教教你们,什么是公道!”

 

“魏婴!”蓝忘机早注意到魏无羡心不在焉,在他离开不一会就匆匆出来找人。

密林之中,魏无羡半倚着树,不大自然地转头看向飞速靠近的白衣人,脚边歪歪扭扭躺了几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空气中血腥气极重。他一手捂着伤处,一手从怀中摸出那只在心口捂热的野果,笑嘻嘻道:“蓝湛,吃果子吗?”

蓝忘机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毫不客气地用靴边把地上的黑衣人尸首扫到一旁,紧接着将魏无羡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迅捷而平稳。

魏无羡喘了口气,费力地抬起胳膊勾住蓝忘机肩背,笑着问道:“蓝湛,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跑?一寨之主负了伤,现在可追不上你。”

蓝忘机步子极快,气息都有些不稳:“……别说话了。”

魏无羡强打精神调侃道:“为什么不说?又不是跟你‘食不言’的时候,我这是身上还多了个口子,两张嘴,更空不住了。”

“别说了。”蓝忘机的耳朵迅速热了起来,“伤势要紧。”

“让我再说两句……”魏无羡收紧了环住他脖子的手臂,嘴唇在那发烫的耳垂边上轻轻蹭过,急切地道:“蓝湛,虽然现在听起来不怎么可信,但是!但是我的寨子,是这里最厉害的山寨了……你,你要是不嫌弃,不如就长留下来,给我当个压寨夫人,好不好?”

“……”

“哎,不对,是压寨夫君,夫君也行,你觉得……怎么样?”

蓝忘机似乎回答了一句什么,但魏无羡昏昏沉沉已经听不清了。

“……你说什么?”

“好。”

……

“含光君!您回来了!怎么下山来了?这是……”

“去找医师过来。快!”

“羡哥哥!”

 

一寨之主到底是一寨之主,魏无羡虽非正经山贼,一身武艺也算举世无双,此次疏于防备又被多人围攻偷袭,才终于吃了次亏。负伤后昏厥也不是伤势所致,有大半原因是他当天起的太早没睡饱,收拾完温晁那些死士之后困乏得厉害。

魏无羡舒舒服服睡了大半天,一睁眼还以为自己是看蓝忘机整理账本看睡着了,房间里朴素淡雅的陈设他再熟悉不过,只是比起寨子里那一间,这里各方面都明显好了许多。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如果当初温晁做县令时勤勉一点,住到这官府的别院来,可能早就被他解决掉了。

之前他摘的野果就放在床边的小案上,野果旁还有一只食盒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魏无羡草草解决了这些东西,急不可耐往外走。虽然现状多多少少是出乎意料的,但至少这新县官蓝忘机,总不会像之前被梆上山的蓝忘机那样有不告而别的风险。到了大堂门外,魏无羡一手捂了不痛不痒的伤处,心里盘算着如何同小古板玩笑,一手将门敲开。

然而大门一开,只见山寨里老老小小都围坐在正堂,齐刷刷瞅着他进来。

蓝忘机坐在主位,下属们恭恭敬敬地站在两边。阿苑拉着其中一个小伙子的衣摆,魏无羡不必问也能猜出来那就是婆婆先前说的阿苑交到的新朋友,蓝忘机人在山上,就是托阿苑这么传信给官府的。

即便有这么多人在,魏无羡也丝毫不受影响,佯作艰难地走向蓝忘机,顺手捞起县官的印绶,俯身凑到了这位已换上一身官服的县令大人耳边,“看来不光是你压不成寨,我还得给你当县令夫人了?”

蓝忘机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是。”

魏无羡一脸震惊:“完了,堂堂陈情寨主,竟然被新上任的县令逮下山了!真是可怕的男人!蓝大人,你得给我的弟兄们一个交代吧?”

“嗯。”蓝忘机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一把握住魏无羡的手腕,郑重宣布道:“这个人,我收进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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