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守护神咒（下）

假的HPparo

双向暗恋，瞎比写完

 

魏无羡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晕晕乎乎洗漱完刚走回床边，便有个长条状的包裹从窗外滚了进来，还恰到好处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这是什么？”低头的瞬间，魏无羡心中隐隐有了答案，睡意陡然消散了大半。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拾起包裹拆开，取出了被精心包装好的飞天扫帚——他原本计划要买下的那一款。

“聂兄，你送我的？”握在手里舒适的触感让魏无羡眼底闪起兴奋的光芒，如果不是为了逗小古板开心临时破费，他早就把这东西弄到手了，“你太够意思了！你哥那里我帮你打掩护，假期你放心把那些东西带回家去。”

“我不知道……”聂怀桑从一堆凌乱的书本之间抬起头，有气无力道：“不是我……魏兄待我恩重如山，等我哥给了零花钱再报，我最近才买了新课本新坩埚新衣服，没钱买这个。”

“哈哈哈哈！其实你先前那次炸得还挺好看的！”魏无羡宝贝地抱着扫帚，忍不住从头到尾摸了个遍。

“唉，魏兄你就别提我这伤心事了！”聂怀桑努力在堆积如山的杂志之间翻找着课本，整张脸都快皱成一个苦字了，“我都不敢找我哥多要零花钱，要是他知道我隔三差五炸教室……嘶……”

魏无羡同情地点了点头，转向温宁问道：“那温宁，是你送的？”

“不是，我也刚、刚给姐姐买、买了礼物。”温宁用力摇了摇头，一指他脚边某处，“地、地上是不是有张卡片……”

魏无羡蹲下身拾起地上那张薄薄的卡片，上面没有署名，然而那笔迹实在太好辨认，一看就是出自某位小古板之手。他眼中的惊喜无处掩藏，一边眉毛高高扬起，轻声笑着道破了谁是送来惊喜的那个人：“蓝湛。”

“应该是。”温宁脸上的神态难得如此坚定，然而一开口还是紧张得不行：“这、这几天，他在看有、有关魁地奇的书。”

聂怀桑略带诧异地瞥了眼温宁，也赞同道：“一定是魏兄你的诚意终于打动他了！”

“是吗。”魏无羡扬起眉毛，朝蓝忘机的床位看了一眼，一切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就像往常一样。他将掌心的卡片放进抽屉深处，几分钟前堆了满头满脸的困意分毫不剩，神采奕奕地拎起新的飞天扫帚，“那我今天非赢不可了。”

聂怀桑起哄道：“有魏兄出马，我们就等着庆功宴蹭吃蹭喝啦！”

“过奖过奖！”魏无羡一边挥舞魔杖快速收拾东西一边发问：“聂兄，你前几个锅都是怎么炸的？仔细跟我讲讲。”

“……啊？”聂怀桑一听到这话题就垮了脸，“这没什么好说的吧……”

魏无羡摇摇头，解释道：“我有个想法，需要聂兄你的宝贵经验，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聂怀桑愈发不理解，茫然道：“我……就是按笔记加了东西，还没开始处理就炸了。你也知道我那天赋……这能有什么经验？”

“话不能这么讲，聂兄，打个商量，把笔记借我用用吧？”魏无羡终于提出了更明确的目的，郑重请求道：“之前炸锅的，都要。”

“唉，魏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聂怀桑看了看淹没在各色杂书里的少量笔记和课本，为难道：“我这笔记本总是用一本丢一本的，用飞来咒都找不全，给我大哥教训好多次了，我好多旧笔记都在他办公室堆着呢……”

魏无羡搓了搓手，期待道：“有多少借多少吧。”

聂怀桑愈发为难：“这……要是借钱还能有多少借多少，借笔记我是真的……”

魏无羡道：“你下个月的魔法史作业我包了。”

“一言为定！”聂怀桑瞬间换了副模样，撸起袖子殷勤道：“我这就去全部找来！”

 

蓝曦臣走进蓝启仁的办公室时，蓝忘机已经端坐在窗边誊抄古卷了。他们的叔父最近事务繁忙，少不了要他们兄弟俩帮忙的时候。

蓝曦臣想起一路上兴奋的各院学生们，与蓝忘机打过招呼后，也没急着开始处理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是从蓝忘机手边那一大摞书里拿起一本，温声询问道：“今天不是有人约你去看学院最后一场魁地奇吗？”

“没有。”蓝忘机应得干脆，眼底暗藏着一丝紧张。

蓝曦臣含笑点头，似乎有些惊讶地追问道：“没有吗？我记得你那个室友每场比赛都会约你的。”

蓝忘机淡淡“嗯”了一声。

蓝曦臣轻挥魔杖将书桌整理妥当，转头见他还在抄写，便疑惑道：“你怎么还没走？不是一直很想去看他比赛的吗？”

蓝忘机手上一顿，错愕道：“我没有。”说完却红了耳尖。

“还是去看看吧。”蓝曦臣了然一笑，抽走了蓝忘机手上的笔，同时递了一部相机过来，“学院的荣誉时刻也是很值得纪念的。”

蓝忘机抱着相机默然起身，走到门边又犹疑地回头望向蓝曦臣。

蓝曦臣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笑问道：“怎么了忘机，第一次去看他，觉得紧张？”

“没有！”蓝忘机迅速关上了门。

 

魁地奇赛即将开始，大部分学生都是早早去了看台。蓝忘机跟着零零散散的人群往球场去，途经先前上课的教室，默默停下了脚步。魏无羡当时就坐在自己面前，神采奕奕地讲解着守护神咒的诀窍，他自信满满地挥动魔杖，清晰地念出咒语……

“呼神护卫。”

一头独角兽从魔杖杖尖跳出，带着夺目的光彩稳稳落地。

聂怀桑刚溜进了自家大哥的办公室，顺利捞出了自己遗忘已久的几本陈年笔记，趁着没人飞快缩着脖子开溜了，这时候也正要往球场去。他一转过拐角便看到了站着出神的蓝忘机，还有头银色的独角兽静静待在一旁。

聂怀桑以为魏无羡就在附近，硬着头皮走近了，招呼道：“蓝、蓝兄啊，魏兄人呢？”

蓝忘机这才注意到他，便问：“何事？”

“魏兄找我借以前魔药课笔记，我才找全了以前的所有笔记本要给他，他不在的话我就先走了。”聂怀桑迅速一口气交代清楚，不等人回答脚下已经准备好开溜。

“魏婴他……”蓝忘机出人意料地开了口，“今天是最后一场？”

“是……”聂怀桑动作僵硬地停下脚步，咽了口唾沫，忽然反应过来了，惊讶之情浮上眉梢，“魏兄现在应该已经上场了……”

蓝忘机点了点头，低声致谢之后，急匆匆走远了了。

“这就守护神都一样了……”聂怀桑神色复杂地望着逐渐消散的独角兽，不由得小声感叹道：“魏兄动作还真快啊！”

 

喧闹的魁地奇球场之上，魏无羡灵活地避开一左一右两个游走球的夹击，又俯下身旋转着下沉，避开对方追球手的阻截，在对方守门员面前作势将鬼飞球向左抛，被甩开的追球手立刻拦在了魏无羡队友的身前。

然而球还没完全脱手，将将转到了指尖的一刹，魏无羡又一勾手，颠得鬼飞球轨迹一变，在他头上划了道弧线又落回另一只手中。

警觉的守门员迅速收回目光死死盯着魏无羡。

魏无羡侧过身，略带挑衅地笑了笑，轻拍两下鬼飞球，随后猛地向前冲去，径直抵着看起来比他块头大上一圈的守门员将球强行推进了球门。

“想守住门，你还得再快一点。”魏无羡拍拍失分者的肩头，一转身继续在掌声与欢呼声里接连得分，他每一次冲着看台挥手都能得到热烈的回应。

将比分大幅拉开之后，魏无羡鬼使神差地往看台上一瞥，只一眼，就在人群之中对上了蓝忘机的目光。

“当心！游走球过去了！”

听到喊声，魏无羡迅速收回目光，偏头躲开游走球的袭击，难得炫耀似的接了几个华而不实的飞行小技巧，掀起阵阵尖叫之后，他再往看台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蓝忘机的脸了。

移动到看台前排的蓝忘机默然压低帽檐，将刚拍下的几张照片收入怀中，随后魔杖一挥，将临时变作帽子的相机恢复了原状。他并没有拒绝魏无羡的邀约，本来就可以坦坦荡荡站在看台上。可是对方的视线一扫过来，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即便两人相隔甚远，也害怕被窥见藏在眼底的心意。

而在蓝忘机逆着欢呼雀跃的人群离场之时，却被正缓缓降落的魏无羡逮到了这么个独一无二的侧脸，他舔了舔嘴唇，确认了自己先前并非一时眼花，忍不住扬起眉毛吹了个口哨。

落地之后，与队友嬉笑几句，魏无羡便捂着肚子假作不适，匆匆从人群之中逃了出去。低着头疾步穿过更衣室，转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从口袋里捞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巧了，又赶上饭点。

魏无羡一抖手将怀表收了，嘴角露出自信满满的微笑。他放轻脚步，默数着步数走到某间熟悉的空教室门口，猝然加速侧着身一步跨进了门内，恰到好处地与下意识避让的蓝忘机对上了视线。

“蓝湛！”

“……嗯。”蓝忘机退后了小半步，面上的局促一闪而逝。

魏无羡故作惊奇地向着室内的某个方向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可惜光从蓝忘机那张脸上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他甚至没有跟着魏无羡的手指转移视线，甚至语调平淡地反问：“什么。”

“这还用问？好东西！当然是好东西啊！”魏无羡踱着步子晃到某张桌子旁边，一手按在素淡的食盒上，回头冲着蓝忘机一挑眉，邀请道：“见者有份，咱们一起吃，怎么样？”

“……”蓝忘机点了下头，坐下后却没有理会魏无羡殷勤递来的食物，而是莫名其妙问了一句：“见者有份？”

“……是啊，不过每次都只有我一个人吃。”魏无羡揭开食盒，所有心思都被盒中香气勾去了，自然是注意不到蓝忘机此刻那点异样，自顾自兴奋道：“来，你尝尝这个！我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教室之外的两人闻声停下了脚步。

“慢着。”聂怀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温兄，现在是饭点了吧？你给魏兄带了吃的没有？”

温宁将手里拎着的各色食物分出一半塞给聂怀桑，摇着头低声答道：“带了，但是好、好像不够。”

聂怀桑从容地就地开吃，边咀嚼边无奈地叹息道：“哎呀，我也忘了，那就让魏兄跟蓝兄一起吃吧。”

“好、好的。”温宁说话容易口吃，动作却利索着，帮聂怀桑将他的笔记往门口一堆，两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一学年的魁地奇赛结束了，每次赛后的神秘餐盒也消失了，魏无羡帮蓝忘机学会守护神咒的目标还没实现。

平日里呼朋引伴一天到晚变着法找乐子的魏无羡，最近总是忙忙碌碌的，除了每天逮着蓝忘机练守护神咒，其他时候都见不到人，搞得神神秘秘的。以前全寝最忙的蓝忘机如今回寝十次能有九次寝室里都是空荡荡的。

又一次午后的闲暇时光，魏无羡握着蓝忘机的手，神采飞扬地重复着守护神咒的要点。

期间蓝忘机只不过是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解，但是那专注的眼神还是让魏无羡一阵脸热手软，好几次差点忘了下一句该说什么。

一回神就发现蓝忘机还在耐心地等他继续说，魏无羡摸了摸下巴，生硬地转移话题：“其实你咒语念的比我清晰，动作也比我标准，只要多想想高兴的事情，很快就能掌握了！”

“嗯。”

虽然蓝忘机完全不介意，魏无羡还是决定避免自己继续分心，拿起自己的魔杖给他示范了起来，“你多试几次，像我这样……”

蓝忘机定定地望着魏无羡，忽然抬起手，轻轻覆上他紧握着魔杖的那只手，与他同时念出咒语：“呼神护卫。”

独角兽模模糊糊现身了一阵，很快消散在雾状的银辉里。

魏无羡有些愣神，要是两个人守护神真的相同，就算没法证明对方的心思是自己所期待的那样，至少也表明他和蓝忘机应该还是很合得来的。不过转念一想，蓝忘机这次是用他魏无羡的魔杖在施咒，而且方才两人一起念咒，原本打算演示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可能也用上了魔力，所以召唤出来的应该还是他自己的守护神。

“可惜，还是差一点。”魏无羡呼出一口气，只当是方才想得太多，干脆认定了那头独角兽是自己无意召出来的。他也没觉得如何失落，反而更有劲头地对蓝忘机发起邀约：“蓝湛，看来你这守护神咒离了我是真的练不好了，这样吧，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保你再进一步！”

“今晚？”好学生蓝忘机瞬间逮到了话里的关键。

“对！今晚！就在你以前老逮住我们夜游的那个地方！”魏无羡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我发现一个好东西，特别适合你这样的小古板！”

蓝忘机自然不会被引诱：“不去。”

“别忙着又拒绝我嘛，忘机兄。”魏无羡打了个响指，又曲起食指冲蓝忘机勾了勾。见蓝忘机站在原地不动，便摊开手笑道：“这样说吧，今晚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夜游，你要不要来抓我回去？”

“……”蓝忘机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魏无羡满意地点了点头，自顾自笑吟吟道：“那说好了，晚上九点，宵禁之前，你可千万别忘了。”

 

不出魏无羡所料，嘴上拒绝邀约的蓝忘机还是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甚至比说好的时间还来得更早。即便蓝忘机的早到可能完全是出于不愿违反宵禁的心思，魏无羡还是为此感到雀跃，“温宁他们先去准备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蓝忘机问道：“准备什么。”

魏无羡正要回答，蓝忘机又道：“你这几日……”话没说下去，他自己便停住了，略微局促地瞥了魏无羡一眼，转瞬间恢复冷淡的模样，“在忙？”

“对啊，我忙着呢！”魏无羡当然不会错过蓝忘机试图隐藏的那点紧张，抓住他的手带着人一步跳上正要转向的楼梯，“忙你的事！”

“……”蓝忘机压下了嘴角的弧度，勉强忍住了追问的冲动。

“蓝湛，蓝湛！”魏无羡走在前头带路，不时回头喊一喊。其实蓝忘机的目光一直紧跟着他的身影，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喊上几声，“看我！这边来！”

蓝忘机看到幽暗的禁林，觉察到此时恐怕已经犯了宵禁，脚下迟疑了一会儿，见魏无羡兴致高昂地招手，才终于又迈开了步子。

穿入林中来到一片空地，中间架着一口大锅，各种东西已经按照计划添加完毕。魏无羡心底虽然奇怪温宁和聂怀桑的去向，但也没多想什么，走到准备好的锅边卷起袖子就按琢磨出来的方式施咒搅动，最后也不忘提醒：“蓝湛，看我！”

蓝忘机站在几步之外，只能看到锅里奇奇怪怪的浑浊颜色。

“咳嗯！”魏无羡轻咳一声，用魔杖敲了敲锅边，那一锅奇奇怪怪的液体忽然剧烈翻涌起来。

于是蓝忘机不仅立刻看过来了，还直接整个人都扑过来了，一把就将魏无羡摁倒在地。紧接着魏无羡的那锅东西就在两人身后轰的一声开始爆炸了。

“咳！咳咳……咳！”

爆炸烟雾本来不至于呛到魏无羡，蓝忘机这么一撞的惊吓之下，反倒是呛到他了。

咳够了的魏无羡推了推身上的蓝忘机，兴奋道：“蓝湛你快看！”

蓝忘机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沉沉地凝视着魏无羡的脸。

魏无羡却无心享受心上人此刻的关注，急急忙忙把他的头往另一侧推：“别看我！不是看我！转头！”

蓝忘机犹豫着回了头。

虽然是炸了锅，步骤上来说不过是错误操作导致的错误后果，但这个错误的成果，无疑可以用绚烂来形容。

升腾的雾气与翻滚的液体混杂在一起，呈现出渐变的色彩，锅边泛起的那些泡沫有点儿像是蓝家标志性的卷云纹，流动的雾气徐徐升起散开，好似在那些云彩中央开出了一朵莲花。

魏无羡顾不上太多，他被蓝忘机压着也不好转头去看最终的效果，“好看吗？我自己试出来的，虽然爆炸的时间和范围都还不好控制，但是观赏性还是很棒的！”

“……”蓝忘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样？”魏无羡揽住蓝忘机的脖子，从他身下蹭出来，得意洋洋地担保道：“你要是喜欢，我明天魔药课上也给你炸一个。你要是想学怎么炸，那没有个一两周也是学不会的，不过如果我来教你……”

蓝忘机转过头，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打断道：“扰乱课堂纪律。”

魏无羡心头一沉，嘴角的弧度差点维持不住。他勉强撑着笑脸，试图从发紧的喉头挤出几句轻松的玩笑话缓解尴尬，却仿佛连开口的力气都没剩多少了。

这时蓝忘机又说了一句：“谢谢。”

魏无羡黯然的目光忽的被点亮了。

不知是不是光影的原因，此刻蓝忘机的神色莫名柔和，连带着低沉的嗓音都有了温柔的味道：“很美。”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树丛中传来一声颤巍巍的提醒：“魏兄！快跑！蓝老头要来了！”

还有个焦急不已的声音附和：“快、快、快躲、躲起来！”

魏无羡哭笑不得：“你们怎么……”

远远的隐约能听见一声带了怒气的“……又有学生夜游！”基本可以确定是蓝启仁亲自出来巡夜了，这下要是被逮到，绝对不是一两遍雅正集的事。

魏无羡招手示意温宁和聂怀桑先走，同时一把抓住了蓝忘机的手，张口就是一句：“蓝湛！我喜欢你！”

不仅是蓝忘机没料到魏无羡会这么说，连魏无羡自己都感觉有点懵，他本来只想拉着蓝忘机溜掉，带这个好学生体验一下夜游的惊险刺激，没想到老古板来的太快，一下子太刺激了，不小心就漏了嘴。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魏无羡也不太想把这话吞回去，于是匆匆忙忙把炸锅现场收拾了，拉住蓝忘机拔腿就跑，同时还干脆豁出去地继续说道：“我知道那个食盒是你送的，扫帚也是你送的。什么帮你练习守护神咒，那是我胡说的！什么别的原因都没有……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玩儿，想一直看着你，看你高兴一点的样子。”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一会儿紧张地看着老古板的方向，一会儿看着身边的蓝忘机，抿了抿唇，拉着人躲进了一簇草丛，压低声音郑重重复道：“总之，什么别的原因都没有，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他停顿一会儿，也没指望真的听到什么回应，甚至根本没敢再去看蓝忘机的表情。胸膛里心跳的厉害，喉咙阵阵发紧难受得不行，他恨不能赶紧溜掉，“我……我去把老古板引开。”

魏无羡举起魔杖，脑子里各种思绪乱作一团，竟想着用守护神吸引蓝启仁的注意。可是杖尖的光芒闪烁不定，一贯拿手的守护神咒竟半天施展不出，彻底暴露了施咒者内心的忐忑。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忽然覆了上来，也有些轻微的颤抖，随后握着魔杖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呼神护卫。”

矫健的独角兽跃出了二人的藏身之处，洒下一大片银辉。而在魏无羡眼中，银色的星星点点虽美，怎么都不及蓝忘机这一笑。同时低沉的嗓音擦着耳廓在心口落下一记重锤，震得他一颗心砰砰回响：“魏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