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莫辞 第三十章

武侠脑洞长篇坑,镖师/文人汪叽×侠客羡羡

快表白了,大概,下一章……吧


魏无羡轻功奇快,身法姿态看着悠然肆意,举步之间却又快如风雷,往来的蓝氏子弟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形貌,便已失了踪迹,徒留些许渐淡的虚影。
一脚踏在了雅室门前的小径上,就听到里面有二人正在谈话,却并没有蓝忘机的声音。
于是魏无羡一转身倚靠着门板,微微侧头向内窥视。
只听一人问道:“不知山长是否对泽芜君支持敛芳尊出资在各处要道兴修瞭望塔一事有所了解?”
蓝启仁对待外人一贯礼数周全,语气也颇为客气:“略有耳闻。我看此举也算益于生民,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那人语气变得有些微妙,低声道:“山长,你是个明白人,瞭望台一旦建起,天下万事便再避不开兰陵金氏的眼睛,这与当年温若寒的监察寮谋划何异?”
蓝启仁多少猜到了对方来意,自然有了点不快:“那是他金氏的事情,再者瞭望台实际仍为各处官府义士共同把守,何来窥视天下之说?”
那人凛然道:“瞭望台经金光瑶之手设立,他如何不会多做手脚!您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泽芜君助纣为虐?将天下拱手送入商贾之流手中?”
啪的一声轻响,魏无羡推测这是蓝启仁把茶盏在桌上重重搁下的声音,“这话又是何意?”
那人似乎觉察不到蓝启仁的不悦,还慢悠悠地劝道:“难道以山长您的阅历,还看不出金光瑶那厮的用心?他说的是好听:广设瞭望台是为了保障要道太平。事实上,不就是为了监视旁人动向?兰陵金氏聚敛万金,富有兵甲,一朝起事便可祸乱天下!”
蓝启仁淡淡回道:“阁下不必在此多费口舌,我决不会干预此事。”
那人冷笑一声,质问道:“您是泽芜君的长辈,怎么能看着他步入歧途不加阻止?”
蓝启仁语气也生硬得很:“他自有他的打算,不需要旁人操心。”
吱呀一声,像是椅子被推动的声响。
那人终于耐心散尽,说的话愈发难听:“您这话说得未免太过随意,我听说姑苏蓝氏多是心怀天下的鸿儒名士,没想到山长竟也会有如此消极散漫之语,恐怕跟是那些钱眼里的家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蓝启仁冷声道:“请回。”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那人心底的火气不小。
魏无羡负手缓步绕回门口,正与那人打了个照面。
“夷陵……魏无羡,鄙人方才所言,不知你听到了多少,我相信以你的见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那人脸色不算多好看,强装的正气只在他贼眉鼠眼的脸上显出了滑稽。
魏无羡看了一眼还在雅室里的蓝启仁,漫不经心地应道:“哦?不好意思,我听的不多,不过大概明白一些。”
“是吗?那还请魏大侠好好替我劝劝蓝老先生!”那人一听魏无羡“明白”,称呼都热络了许多,殷勤两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为什么要劝?”魏无羡一歪头,略微垂下目光俯视着那人,“阁下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样子不是一清二楚的吗?还是说瞭望台一旦建起,你在某些要道的无耻行径就遮掩不住了?”
“你!”那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瞪着魏无羡的眼神里又夹杂了点畏惧。
“嗯?我?我怎么了?我丧心病狂?又在血口喷人?”魏无羡左手松垮地搭到剑柄上,右手也滑到了陈情的一端,“有什么事,不妨按江湖人的规矩解决一下,或者按照此处的规矩,说个明白。”
那人惊恐地退了一小步,后仰着身子勉强迎着魏无羡玩味的目光,颤声道:“别以为诓得盟主信重就能逍遥法外,江湖正道容不下你来放肆!”
“江湖广阔,自有我的容身之所,至于江湖正道?”魏无羡轻敲着剑鞘上的精细纹路,摇头道:“要是让你邀我入所谓‘正道’,我还是早些辞谢比较好。”
此时蓝启仁也走了出来,漠然道:“阁下为何滞留于此?可要我遣人送你一程?”
“嘁!”那人怒气更甚,涨红了脸拂袖而去。
蓝启仁像是没看到魏无羡似的转身就走,魏无羡赶忙叫住他:“咳,叔父……不是,山长,蓝湛去哪了?”
“……哼!”听到“叔父”这么个称呼,蓝启仁脸上一黑,忿忿一指某个方向,快步走开了。
“谢谢山长!”魏无羡绷着脸老老实实地道谢,待蓝启仁走没影了,又运气拔腿就跑,随手在挡道的墙壁上一拍,翻身越过墙头,足尖一动,跳上了一棵老树,然后便如离弦之箭般的,穿过了无数重干枯老朽的枝桠。

即便整个云深不知处的蓝氏子弟都是同样的白衣抹额,魏无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要找的那一个。
蓝忘机一步步踏在平整的石板上,衣袂轻摆,袍角摇曳,在这徐徐山风之中,更显飘逸出尘。
魏无羡眼睛一亮,如飞鸟一般飘落在一节树枝上,展开双臂半蹲下来,足下纤细的枯枝也仅仅只是微微下沉。
“蓝湛。”魏无羡低头望着树下小径旁身长玉立的白衣人,高声唤名的念头到了嘴边,化作了轻声细语。
事到临头他忽然又惶然了,即便各种迹象指向了他期待的那个可能,却仍有一个疑惑梗在心头。
先前在夷陵居所见到的那些信笺,蓝忘机那般重视珍藏,不知究竟是何人所写——亦或是他为何人所写。
再有蓝忘机此人重视恩义,在莲花坞时魏无羡也多次邀他一道用饭,此次蓝氏家宴破格让他参与说不定也是为了答谢。
魏无羡深怕自己一时脑热暴露了心思,蓝忘机若不是如他期待的那意思,恐怕今后再想同行都难如愿。
蓝忘机本来走在通往静室的小道上,突然又转了向。
魏无羡心中一沉,没有多想就跳了出去,“含光君,老古板是不是要罚你?”
蓝忘机看着落到眼前的魏无羡,愣了愣,摇头道:“没有,叔父只是告诉我除夕的安排。”
魏无羡略感安心,吐了吐舌头,试探道:“你们家除夕……不会还是嚼那些苦菜叶子吧?”
蓝忘机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低声道:“你若不愿……”
“没有!没有!我愿意!特别愿意!只要是跟你一起就行!”魏无羡心中大定,赶忙摇头。
蓝忘机眉眼带笑,温声道:“……好。”言罢,又动了动嘴角,似乎还有话说。
“蓝湛,我……”魏无羡憋足了劲打算开口,见了蓝忘机的神色又忽然泄了气,“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那,那你先说吧……”
蓝忘机偏过头,竟流露出几分慌乱之意,“……无事,你先回去。”
魏无羡眉头一跳,扬声道:“嗯?你这是要去哪里?”
蓝忘机不答,径直飞身离去。
“竟然跑这么快,莫不是有什么事躲着我?”魏无羡喃喃自语着,迅速追了上去。
两人皆未使上全力,蓝忘机在前头踏着屋瓦步伐稳健,魏无羡在后面身形飘忽,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脚下树影斑驳的青瓦一如旧时,并未因二人踩踏生出一点缝隙裂纹,耳边唯有风声未歇,半点足音都不曾从他们的步子里透出。
魏无羡嘴角微微上扬,想起少年时他招惹了这个小古板,二人也是这么一前一后的在屋顶墙头追逐,只不过这次落跑的人变成了蓝忘机。
待到拐入某个幽僻的地段,蓝忘机刚一停下,魏无羡就脚下发力向前一扑,双手环在他腰间,将人扑向地面。
蓝忘机一手护住他脑后,一手揽住他腰背,主动垫在他身下。

落地之后魏无羡仍不撒手,像少年时做的那样,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含光君,什么事还得避着我?”
“没有。”蓝忘机挣了两下,发觉这只会让魏无羡把他抱得更紧,便不再动弹,只道:“你会无聊。”
魏无羡松了手,静静听了片刻那坚实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家宴那么无聊我都撑过去了,你想去哪我还会不乐意陪着?”
蓝忘机淡声道:“你素来不喜繁杂琐事……”
魏无羡笑了,翻身坐起之后伸手把蓝忘机也拽了起来,“你说我的事不算麻烦,那你的事对我来说,又怎么能算繁杂琐事?”
蓝忘机默然不语,低头拂去衣角的尘土。
“这是……”魏无羡看着周围的陈设,虽然此处古朴却并不庄严,明显有别于他处充满了文人雅士气息的建筑,他也还是能看出这是个特别的祠堂,里面供着的牌位也只有两个而已。
这幽僻的小筑边上还放有一些香烛,一个人迹罕至的祠堂会有这些东西,可见蓝忘机多半是这里的常客。
回想起少年时在此处吃过蓝忘机祭祀用的水果,魏无羡心底生出几分明悟。
他走过去将一把香烛尽数取了,分出一半递到蓝忘机手上,用一种略显随意的语气提议道:“我陪你一起祭拜吧。”
蓝忘机点了点头,举步迈过门槛,率先跪在了牌位前的蒲团上。
魏无羡捻着衣角跟进去,悄悄咽了口唾沫,规规矩矩地挨着他跪了,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三柱香引燃。
蓝忘机视线右移了一瞬,旋即收回目光,肃然下拜,魏无羡同时也拜了下去。
一连两下拜下去,魏无羡起身后,偷偷转头看了蓝忘机一眼,不料蓝忘机也似有所感地看向了他,目光相接以后,两人皆是略感赧然,却都没有选择移开视线。
“魏婴。”蓝忘机浅淡的眸子里涌动着些许复杂的情绪,魏无羡一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然而他最终只是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们走吧。”
魏无羡略感失望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没精打采地应道:“……哦,好。”
蓝忘机转过身去,又道:“我们去夷陵。”
“嗯?”魏无羡怔住了,茫然道:“这不是快除夕了么?现在去夷陵?”
蓝忘机道:“你既不喜家宴,我们就去夷陵。”
“你……”魏无羡惊讶之意更甚,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
蓝忘机沉声道:“今晚就走。”
老古板要气死了。魏无羡这么想着,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们晚上就跑!”
于是当日亥时,一辆驴车借着夜色掩护,取小道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蓝湛,你说一说,为什么买了酒又不许我喝?”魏无羡趴在镖箱之前,戳了戳坐在前面驾车的蓝忘机。
蓝忘机不闪不避地受了他两三指,含糊地回答道:“留有他用。”
魏无羡想起蓝忘机醉酒的乖巧样子,笑问道:“难道还有别的人要喝这酒?”
蓝忘机道:“没有。”
“那早喝晚喝不都一个样?”魏无羡一手环住蓝忘机的腰,一手揽上他肩头,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总归逃不开我。”
蓝忘机耳尖渐染了红色,闷声应道:“不行。”
离开姑苏之前,蓝忘机还去买来了数坛天子笑放到车上,途中魏无羡屡次想要拿来解馋,都被他百般阻拦。
驴车行至山中,魏无羡微眯起眼,坐直了身子,“来得真快。”
地面上细碎的石子被震得跳动起来,蓝忘机一甩缰绳,驴车加速前行。
侧面的山体上轰然滚落数个巨大的岩石,横冲直撞地向着二人一车袭来。
蓝忘机一拍魏无羡平日小憩作枕头使的琴匣,黑木窄琴翻飞而出,他左手接琴,腾跃而起,右手聚起内力飞速拂过琴弦,铮然若兵戈之声乍响。
那些滚石登时炸裂成无数碎屑,高崖之上埋伏的偷袭者也显出了身形。
魏无羡还稳坐在疾驰的驴车上,仰头含笑望着蓝忘机踏岩直上的背影。
陡然一声轻微的弓弦之声,魏无羡抬手在胸前数寸处一弹指,便听得咔嚓一声,一支羽箭折为两截,无力地落在他腿上。
“兵分两路,那就很难死在一处了。”魏无羡笑得从容淡定,随手摸了一坛天子笑过来,迎着前方道旁林中的对手一步跃出。
魏无羡带着身后一伙追兵蹿过了林间,见无一人理会驴车上的镖箱,便闲适地借着林木躲避紧追不舍的箭雨,“看来你们和先前那一伙真的不是同一群人,这还真是有趣。”
回答他的又是数声箭矢没入树干的声响。
魏无羡拔剑出鞘,一手揭了酒坛的封泥,嗅了嗅天子笑的醇香,朗声笑道:“好酒已备,就是不知道你们够不够格做我的下酒菜!”
山崖之上,蓝忘机一拍琴头,琴身横向冲出,撞倒一排持刀的蒙面者,他侧身翻手一掌,又将数人荡开。
某一人持匕首迫近,招招阴狠,直取要害,蓝忘机扣住腰侧剑鞘,猛一提剑,剑柄撞上此人肋间,横掌一劈,直接将匕首打得横飞出去,再一提脚直踹,这人就倒飞出去,一骨碌滚下了断崖。
蓝忘机头也不回,侧身撤步,刀刃贴着他的帽檐斩落,压下手腕反向拔剑,剑锋划过偷袭者腰侧,鲜血溅出的瞬间,他已翩然退去,一袭白衣洁净如初。
足尖一勾,忘机琴被挑回掌上,避尘尚未归鞘,一时蓝忘机双手皆无空闲,余下的数人趁机欺身而上,一手抵住琴身外侧,一手以匕直刺。
有几人甚至极为明显的松了口气,蓝忘机神色淡漠,旋身一退,足跟已落在峭壁边缘,蹭下了些许砂石。
围攻者迫不及待地追击上来,却猛然感到腰间一痛,正是蓝忘机单手推琴,抵住了他们这一群人的力道,轻松无比地一转向,反身将他们推下了悬崖。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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