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莫辞 第二十七章

武侠脑洞长篇坑,镖师/文人汪叽×侠客羡羡

高温缸产粮,这餐算是熟的x


有西域奇药之效相助,金子轩身上暗伤已开始痊愈,不过想要完全康复还需静养一段时间。
这“一段时间”也导致在金光善身后,兰陵金氏的大半家业实质上还是由金光瑶继承去了。
若非金光善身死之时金光瑶方受责骂,已去往建业拜会蓝曦臣,而金光瑶也严词推拒家主之位,恐怕其弑父的流言便要传遍天下了。
“没想到过了六年,中原人还是这么喜欢说人闲话。”魏无羡叹了口气,掰着指头细数一路听到的流言:“什么上天眷顾金光瑶啊,什么金光瑶办事不利气死老父啊,什么天下又要大乱……金光瑶也是奇怪,挨了那么多回骂,偏就这一次一骂就跑去找你大哥,也就是金子轩身体不好,若是换了个对手,整个金家恐怕都没有留给他的位置了。”
待他说完这么一番话,蓝忘机才道:“不可背后语人是非。”
魏无羡本来还有点歉意,自己忘了蓝家还有这么个家教,但转念一想,蓝忘机话说的这般迟,恐怕并非想驳了自己的意,而仅仅是说他囿于家规,不好妄加评论罢了。
一念及此,魏无羡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思索道:“也未必是语人是非,金光善的死,对金光瑶来说,真的太是时候了。”
蓝忘机对他的推断不置可否,只应道:“兄长对他颇为信重。”
“嗯,还是要见到了再说。金光善倒真是有趣,一辈子看不起这位敛芳尊的出身,生前对他百般刁难,最后也还是无可奈何地帮了他一个大忙。”魏无羡翻看着江澄寄来的请帖,一面为那精美绝伦的纹饰咋舌,一面感慨世事无常,“这也像我认识的某人,以前整天跟我过不去,怎么都看我不顺眼,见到我就恨得牙痒痒。”
蓝忘机在前面走得四平八稳,就是脊背挺得过于笔直了。
“现在呢?又是另一种态度了。”魏无羡扯着蓝忘机的抹额勾上他肩头,笑问道:“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啊,含光君?”
“我没有。”蓝忘机的回答认真至极。
“我又没说你,我是说那些很快就要在兰陵碰面的‘中流砥柱’。”魏无羡一脸诚恳,好像现在满心欢喜的那人并不是他,“这么说来,你也跟那些口是心非的人一样……其实挺喜欢我?”
旁边走着的蓝愿掩着嘴轻轻咳了两声。
魏无羡一惊,忘了现在不是只有他和蓝忘机两个人同路,坐在驴背上猛地晃了一下,被搀住之后连坐姿都老实了许多。
“……”蓝忘机嘴唇动了动,像是轻声说了什么。
魏无羡屏息转脸去听,却遗憾的什么也没听见,又顾忌着蓝愿在场,不好急着逼问,只好闷闷问道:“还有多久到兰陵?”
蓝忘机道:“明日。”
“哦。”魏无羡对这个时限还比较满意,伸手揉了揉蓝愿的头,一拍身前的位置,愉快地邀请道:“来,阿苑,坐这。”
蓝愿正想婉拒,就听蓝忘机首肯道:“坐。”
犹豫了好半天,蓝愿确认两人神色无异,才提着衣摆往上坐,刚一坐稳,就看到魏无羡跳下了驴背,晃晃悠悠走在蓝忘机身侧。
当晚宿在客栈的时候,魏无羡还有那么一瞬纠结着该给店家说要两间房还是三间房,毕竟他和蓝忘机同床共枕也有不短的时日,突然分开来,恐怕也会不适应。
就在他思考的短暂时间里,蓝忘机已经开了口:“两间上房。”
魏无羡登时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暗叹自己自作多情:阿苑如今不过十二岁左右,作为同族长辈,肯定是同房看顾……
“含光君,魏哥哥,那我先去房里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嗯,明日巳时出发。”
“蓝湛,我们……”魏无羡看着蓝愿彬彬有礼地对他们打了招呼,然后独自住进了一间房,“你放心他一个人?”
蓝忘机道:“放心,我在。”
哪怕这话分明是说蓝愿的安危问题,魏无羡听了却心底一暖,只觉得莫名安心,连连点头道:“得含光君在侧,不愁睡不得一世安稳觉。”他本想将那“一世”二字说得自然一点,不料话到嘴边却不自觉带了怯,声音也小了几分。
蓝忘机的神情似乎柔和了一点,说出的话也带了点暖意,哪怕依旧只有寥寥几个字:“走吧,睡觉。”
他们离金鳞台已经很近,等到了地方,魏无羡将代表莲花坞参与吊唁。他不仅是代武林盟主出面,同时,也是作为夷陵老祖——重出江湖。


敛芳尊素来以平易近人著称,这次的丧事,他也同以往宴饮时一样,亲自出来迎宾。蓝曦臣就站在他身侧,两人时不时低声交谈。
看到魏无羡的时候,两人俱是满脸惊异之色,几人相互见礼还礼之后,蓝曦臣看着蓝忘机,似乎流露出些许欣慰:“忘机,既然归来,不要忘了回一趟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微微俯首,“是。”
魏无羡想到云深不知处的老古板,一半是怀念少年时的无忧无虑,一半是无奈于那数不胜数的讨人嫌家规,悄悄颓丧地叹了口气。
金光瑶面上看着憔悴,又是一身丧服,着实浑身哀戚之气。即便如此,他见了蓝忘机与魏无羡带着蓝愿来此,也没有太过失态,还对着蓝忘机道了声“恭喜”,让魏无羡半天摸不着头脑。
蓝愿自觉地站到了蓝曦臣身边,蓝忘机则要与魏无羡往灵堂去。
“魏公子,”蓝曦臣忽然又叫住了魏无羡,“忘机自幼执拗寡言,还请你多多包涵。”
这话也说得有些突兀,但是只要是和蓝忘机搭边的事,魏无羡总会莫名的心情大好,若非顾忌场合,他多半还要笑一笑,此刻只是严肃地应声道:“他好的很,没有什么包涵不包涵的。”
金鳞台外边就足够气势恢宏,入了斗妍厅又是另一派雍容,富甲天下的兰陵金氏哪怕是办一场丧事,也铺张奢华得很。
若是放在从前,魏无羡对着那些容貌姣好的侍女总不免要多看几眼,如今有个俊雅的含光君在侧,单他一张脸就怎么都看不够,自是一点目光也不肯分与旁人的。
喜事也好,丧事也罢,正经仪式都是主人家去忙活,宾客们就是来随礼吃饭的,最多因着与主人家的交情帮点小忙。
还未落座,魏无羡就被旁人的目光盯得不大自在,偏头一看,自己还当在外头一样,牵着含光君没撒手。
“哎呀,不好意思,我没注意。”魏无羡毫无诚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勾着手指在蓝忘机掌心一挠,慢悠悠地把手往回收。
没想到蓝忘机却收紧了手掌,牢牢缠住他五指,拉着他走向专为他们备下的上等席,一道落了座。
魏无羡也给他这反应逗乐了,心安理得地贴着他坐好。
这一举动又引来一片议论声。
红毯两侧的席位分别为江湖人和朝中人所备,中间的主座空着是留给金子轩,次席是金光瑶和蓝曦臣。
江湖人的第一位自然是武林盟主的位置,第二位就是含光君,他们二人这么一坐,魏无羡正好把武林盟主的位置坐了一半,这下他们当然变成了席上的焦点。
这时一个身影晕头晕脑地闯进来,一脚踏到了一位宾客的衣角,“请问聂家的席位在哪里?对、对不起,啊啊啊啊……谢谢!”
众人瞥了这人一眼,纷纷露出点轻蔑之色,很快又把逼视的目光放回了蓝忘机和魏无羡这头。
神匠聂氏以前几乎是江湖上除了武林盟主之外另一大不可侵犯的存在,然而一年多前聂明玦练功出了岔子,如今隔三差五就内力紊乱神志不清。
连提起锤子都要喘口气的聂怀桑只好暂时担下了家主之位,靠着金光瑶和蓝曦臣的帮衬才勉强维持着清河聂氏的地位。
当年三尊结义的往事让世人津津乐道,这三人分处江湖、庙堂、商贾三道,却机缘巧合结为义兄弟,共抗岐山温氏,着实颇有作为谈资的价值。
聂怀桑虽然风评不佳,但作为赤锋尊的弟弟,金光瑶也为他在中间留了个挨着蓝曦臣的次席。
聂怀桑落座后,本该向蓝忘机打个招呼,可他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魏无羡,登时惊了一跳。
且不说“夷陵老祖”死而复生,就魏无羡和蓝忘机这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故人如今亲昵异常,或者说是颇为暧昧地贴在一处的景象,就足够让聂怀桑目瞪口呆。
不知是谁先认出了六七年前让人谈之色变的夷陵老祖,用不轻不重的惊呼声喊出了这个名号。在场的人听到夷陵老祖的名头,大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还有的人也是满脸好奇,仇恨或恐惧却是少之又少。
乱葬岗围剿或许惨烈,但是那样一个乱世里,一个江湖人的杀伤力,是怎么也不能跟诸侯互相倾轧攻伐造成的破坏相比的。
魏无羡抬眼扫了扫周遭人的神色,愈发觉得蓝忘机六年来的作为成效惊人,他侧脸贴到蓝忘机耳畔,柔声道:“蓝湛,谢谢。”
然而蓝忘机抬手将他轻轻推开,语气似乎不大高兴:“不必。”
魏无羡正有些愣神,又听人拍案而起,高声质问:“夷陵老祖没死也就罢了,占着盟主的半席做什么?!哪怕盟主事务繁忙无暇亲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占个空座的!”
魏无羡尚未开口,蓝忘机便也站起身,挡住了那人视线,一手压在剑上,一手将魏无羡拨到身后,这种姿态之下,即便斗笠遮住了他的双眼,也让对方感受到一阵被盯上的寒意。
“这位兄台的质问或许道出了在场各位的心思,那我也不介意为大家解惑。”魏无羡自身实力足以傲视群雄,对蓝忘机这种保护的态度却极其受用,他就待在蓝忘机身后,缓缓举起了请帖。
那是给武林盟主江澄的请帖。
众人自然不会觉得魏无羡杀人越货,毕竟含光君为人正直,根本不会容忍此种恶行。即便有个别人恶意揣测他们狼狈为奸,此刻也不怎么敢真的说出来——这两个人要是联手,在场恐怕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有六七年前的知情人质疑:“你不是早就叛出莲花坞了么?难道江盟主当年是凭满口谎话坐上的盟主之位?”
“怎么可能?当年我自然是真的叛出去了!可是如今莲花坞势力壮大,我重新挂个名也没什么吧?”魏无羡面不改色地胡言乱语,直把自己说得像个势利小人,“良禽择木而栖嘛。”
蓝忘机揽在他腰间的手略微收紧,显然对这种昏话不太满意。
某个玉冠锦衣的长须人怒道:“那你的好弟子纠集势力在我国境作乱,武林盟主管是不管?!”却是赵国那几个“正统继承人”之一。
魏无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声质问道:“我的弟子作乱?我唯一的弟子姓金名凌字如兰,现在应该正和师、金夫人一起从莲花坞往这赶来。他才九岁,是做了什么乱,让你们这些一把年纪的老骨头都深恶痛绝呢?”
这位王爷脸色阴沉,指着魏无羡半晌才憋出一句:“这……那人手段凶残,分明与你如出一辙!”
“凶残之人多了去了,至于如出一辙?再说了,我几时拉帮立派了?”魏无羡答得从容,像是在嘲讽对方的愚蠢。
“灵堂之上,还望诸公莫要喧哗。”金光瑶红着眼睛,打断了这场逐渐剑拔弩张的争执,招呼着蓝曦臣落了座,嗓音嘶哑,还略有些哽咽,“魏公子,家父生前痴迷香料,对香料被劫一事耿耿于怀……突然这般撒手人寰,恐怕、恐怕也是因此事郁结。”
魏无羡听他这话,又看到他的神情,微微挑起了眉,觉察到他还有后话。
果不其然,金光瑶缓缓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像是在强压下哀痛,“虽然你与、你与罪魁祸首或许真的并无干系,含光君也为你担保,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试着去解决此事,一来洗脱嫌疑,二来也算……”他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颤声道:“也算了却他一桩遗愿。”
灵堂内众人纷纷表示赞许,金光瑶的孝子形象可算是立稳了。
但是偏就是有人不识相,直白地点出了这话的漏洞:“了却遗愿?可当初诬陷魏兄的,似乎就是……”聂怀桑一脸茫然地脱口说出了这半句话,很快一个激灵捂住了自己的嘴,畏畏缩缩地躲到蓝曦臣背后,惊恐地摆手道:“我不知道!我胡说的!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金光瑶忽的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了一派哀容,这一神色变化却被魏无羡瞬间捉住。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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