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莫辞 第二十六章

武侠脑洞长篇坑,镖师/文人汪叽×侠客羡羡

好像吃撑了


胡子是假的,扯了也不疼,但是面具少了一块,说不别扭那是不可能的,光那凉飕飕的感觉就很让人不适应了。
“还好是假胡子……”魏无羡摸到了自己光滑的下巴,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再看一眼拿着假胡子像是等着人夸奖的蓝忘机,魏无羡更加哭笑不得,干脆捂住下巴佯怒道:“你知不知道被拔掉胡子是很疼的!”
蓝忘机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回应道:“假的,不疼。”
魏无羡搔了搔蓝忘机的下颌,逗弄道:“谁告诉你是假的!那是我长了六年的胡子!”
蓝忘机扭过脸去,“假的。”
“是真的,疼死我了!”魏无羡夸张地捂着下巴打了几个滚。
蓝忘机偷偷转头看了他一眼,在他翻身看过来时,又慌忙收回了视线。
“算了。”魏无羡停了下来,背对着蓝忘机,轻轻叹了口气,不动了,“可惜我的胡子……”
蓝忘机屏息凝视了他的背影几秒,小心翼翼地把胡子放到他面前,然后恢复了端正的坐姿,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见魏无羡还躺着像在生气,蓝忘机身子前倾了一点,略微慌乱地唤了一声:“魏婴?”
正掩口憋笑的魏无羡一下子就僵住了,坐起来向着墙角缩了一点,喉头堵得难受,“蓝湛,你……你知道我……”
蓝忘机垂下头没应声,配着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平添了几分委屈可怜。
“好了好了,胡子的事情就算了,也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啦。”对着醉酒的蓝忘机,魏无羡的那些繁琐心思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忍不住又在他脸颊上戳了两下。
蓝忘机抿紧嘴唇,待魏无羡凑得近了,一抬手把他脸上剩下的面具也揭了下来。
“……你!”魏无羡尚处在惊愕之中,猝不及防又被蓝忘机揽住肩头拽进怀中,听见了他紊乱急促的心跳。
“魏婴。”蓝忘机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一丝狂喜,这一声喊的魏无羡心头一颤。
银铃卡在两人腰侧紧贴处,硌得魏无羡极不舒服,然而他一扭动,蓝忘机就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
“等等!蓝湛!你松一松,我有话想问你!”魏无羡被硌得难受了,思绪也不自觉给那硌人的银铃吸引过去。
蓝忘机对他的呼喊置若罔闻,只是一声又一声地不断念着他的名字,像是着了魔,又像是喜不自胜。
魏无羡此刻格外想看看蓝忘机的脸,使劲了老半天也没能仰起头来,无奈讨饶道:“蓝湛,我脖子疼肚子疼腰疼!你行行好,放我一马,我谢谢你……”
蓝忘机迅速松了手,垂下眼帘正襟危坐。
“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好不好?”看到蓝忘机点头,魏无羡深吸一口气,挑起腰间的铃铛甩了两下,“我的铃铛怎么在你这里?”
蓝忘机果真老实作答:“落在乱葬岗,我捡到了。”
魏无羡摩挲着银铃上柔韧的红绳,问道:“绳子换过一条?”
“剑穗……”蓝忘机回忆道:“我把它挂在剑上,有一次失手,绳子被人斩断了。”
魏无羡心里一揪,紧张道:“失手……那你呢?有没有受伤?”
蓝忘机道:“已经无碍。”
“……”这个说法也就意味着他的确受了点伤,魏无羡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一直带在身上?”
蓝忘机点头:“嗯。”
魏无羡忽然灵光一现,涩声问道:“你是不是……这六年……一直在找我?”
这话出口之后,魏无羡微微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着蓝忘机的神情,满心忐忑之意。
他在蓝忘机淡如琉璃的眼眸之中,看到了自己满怀期待的面容。
然后他清楚地听见,蓝忘机轻轻的“嗯”了一声。

夜半三更,魏无羡望着蓝忘机的睡颜,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仍旧未能入眠。
他本来还有不少问题想问,但听了蓝忘机那个肯定的回答,只感觉全身上下都熨帖得不行,竟干愣着发呆,忘了亥时已到,更没想到蓝忘机醉了也恪守家规。
于是魏无羡只能在心底对着熟睡的蓝忘机一句句询问:“为什么没去参加殿试?”
“不是说想要为官庇护一方生民的吗?”
“我没能成为一代大侠,怎么你也没封官拜将呢?”
魏无羡发觉自己越想越精神,于是一点点从蓝忘机怀里蹭了出来,再把被角给他掖好,把面具倒腾半天,盯着那有点松散的假胡子,低笑一声,伸出手指撩了两下蓝忘机紧闭的眼睫,重新戴上面具向着房间的角落走去。
这间屋子的陈设的确没有太多变动,就是角落里多了个大箱子,以前这里是一大堆经传佛藏,魏无羡养病时还随手拿过几本——用来垫桌角。
本以为箱子里会是更多的无趣书卷,掀开一看,却看到里面尽是一些杂物,被分门别类摆放得整齐。
“啧啧啧,还真的放书……”魏无羡随手翻了两下,略感疑惑,“他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些杂书了,老古板不得气死?”
书籍在箱子里占了点角落的位置,但圣贤书一部没有,不过几本兵书杂家之言。
最显眼的是一摞绸缎包裹的信纸,魏无羡来了兴致,自语道:“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厉害,让小古板这么惦记着。”
刚掀起绸缎的一角,魏无羡却又停止了动作,回头看了眼熟睡的蓝忘机,慢慢将东西放了回去,“万一是他心上人寄来的,我一个外人这么翻看,实在失礼。”
信纸陈旧,边缘磨损得厉害,看起来时常被人翻阅,纸张总的来看却很平整,一点褶皱都没有。
魏无羡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没再去掀动那层绸缎。

一睁眼就感到一阵闷热,魏无羡隐约记得自己是抱着一幅画当被子蜷在床边上睡的,现在一醒来身上却裹了两床被子。
坐起来就看到桌上满满的各色好菜,甚至还有一坛未开的美酒。
“蓝湛,”魏无羡揉了揉眼睛,“昨晚的事……你都记得?”
蓝忘机停下手上擦拭剑身的动作,茫然地蹙眉问道:“昨晚?”
“没事!”魏无羡松了口气,匆忙洗漱一下就开始享用大好的美食,端着碗一口一口灌下昨晚无暇品尝的美酒。
蓝忘机此刻就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他,像极了昨晚醉酒时执拗的模样。
魏无羡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几分,把剩下半口酒水的碗端在胸前,迟疑地问道:“含光君,你也……还想喝?”
蓝忘机摇摇头,平静地移开了目光,淡淡道:“你的胡子。”
魏无羡有点懵,脑中闪过昨晚蓝忘机得意的眼神,嘴角轻轻上扬,“嗯?胡子?”
“掉了。”轻飘飘抛出这两个字,蓝忘机默默抿了口茶。
魏无羡抬手一摸,被酒水沾得湿漉漉的胡子真的又脱下来一大半,悬在面具底端晃晃悠悠。
“咳,没关系。”魏无羡摆摆手,然后直接把手伸进蓝忘机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慢悠悠把嘴一擦,轻松道:“行走江湖,脸皮就是要厚。”
然后他扬手一扯,直接把面具整个揭了下来,甩到一边,若无其事地提起筷子继续大吃大喝。
只是他的双手还在微微发颤,筷子撞在碗沿盘边,发出连续的轻响。
好在蓝忘机没有说什么,就是“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擦他的剑去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有力的敲门声,魏无羡紧张之意顿时消退了大半,立刻跳起来往外跑,激动道:“我去开门!”
蓝忘机看着他矫健的身姿,缓缓起身,转入了旁边的隔间。
一开门,气氛反而比在室内时更加尴尬,来人正是昨日那个叫他“大爷”的少年。
“蓝公子……欸?你是哪个?”少年背着一筐动物毛皮,对着眼前陌生的俊俏青年一脸警惕。
魏无羡挠了挠脸,无奈地应道:“我是含光君的……”
“家属。”蓝忘机从屋内缓步走来,给魏无羡披上了一件轻裘。
“呃……”少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飘移,木然地将背后的竹筐取下来,一把塞到了魏无羡手里,磕磕巴巴道:“蓝公子,蓝……夫人再见!”然后迅速跑远了。
“含光君,童言无忌,你别……”魏无羡僵硬地抱着一筐东西转过身,就见蓝忘机朝他伸出了手,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轻轻拂过了他的发顶,拂落了几片零星的雪花。
蓝忘机从他怀中取过竹筐,温声道:“尚在落雪,进屋去吧。”


歇了没两日,两人从村民那里牵回了先前托人照看的驴子,再次整装上路去了云梦。
魏无羡没再想着修复自己那张损坏的面具,临行前看着蓝忘机牵着驴子站在庭院之中,忽然转身回屋,从墙上取下了斗笠。
刚一出门,便冲蓝忘机粲然一笑,飞身跨上驴背,顺手将斗笠扣到了蓝忘机头上,一指门外偷眼瞧他的姑娘们,笑道:“含光君应当注意遮掩容貌,像你这样的模样行走江湖,还是要少惹不必要的麻烦!”
“轻狂。”蓝忘机将扣歪了的斗笠整理好,牵着绳子上路了。
一路上魏无羡要么是叽叽喳喳说着云梦的好处,要么是一语不发地反反复复将随身带着的小瓷瓶拿出来查看,越看越沉闷。
等到了莲花坞附近的城镇里,对着满街熟悉的店铺与杂货,魏无羡竟只是怅然地望着远处,什么也没说,好像先前舌灿莲花的那人根本不是他。
第一次乱葬岗围剿之后没多久,江厌离其实就已被温情治得差不多了,而金子轩身体尚有暗伤,魏无羡六年远走西域,如今带回的那只瓷瓶,就是温情治疗二人所需的几种药物。
即便魏无羡此番也算不辱使命,他自己心里却始终过意不去,总觉得无颜与师姐再见。
临到要走到莲花坞附近了,魏无羡拉住蓝忘机抹额,垂下头支支吾吾道:“蓝湛,你是镖师,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不过去了,你帮我把东西……”
“阿羡!……是你吗?”
二人寻声望去,就见一女子被一个孩子搀扶着,一步步走过来。
魏无羡眼眶一热,仓促地拍拍驴背,想催着自己的坐骑掉头。
“阿羡!”来人又唤了一声,这正是从兰陵刚回云梦没几日的江厌离。
“含光君,”那孩子也不面生,就是正在莲花坞借住几日的蓝愿,他向蓝忘机行过礼,看着一身黑衣的魏无羡,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魏哥哥?”
蓝忘机向二人致礼之后,淡淡看了蓝愿一眼。蓝愿立刻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酒楼,不如定个清净的雅间慢慢叙话。”
蓝忘机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干净的帕子,自然无比地给魏无羡轻轻拭了拭眼角,然后对江厌离道:“不知江姑娘意下如何?”
惊讶之色在江厌离脸上一闪而过,她看着神色慌乱的魏无羡,轻叹一声,柔声道:“有劳蓝公子安排了。”
魏无羡缩在蓝忘机背后,小声道:“师姐。”
江厌离微微一笑,应道:“阿羡,回来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魏无羡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他又见到了陈情与随便,每日和面色一天比一天更好的江厌离说话,给年幼的金凌传授几手独门绝招,带着蓝愿和金凌玩遍整个莲花坞,围观温宁一道训练莲花坞后辈弟子,最后在江澄的怒吼和温情的训斥声里回到饭桌上。
在这些美梦般的日子里,无论何时,只要他一回头,都能与身后默然相伴的蓝忘机对上视线。
眼看着要到除夕,蓝忘机也得带着蓝愿回姑苏去了。而魏无羡按理应当心安理得地留在莲花坞继续他的舒服日子,此刻却满心想着如何再拖上蓝忘机几日。
奈何族里催的急,蓝忘机牵着驴带着蓝愿动身之时,江厌离亲手煨了汤,让魏无羡送到渡口。
魏无羡接过汤,意外地发现一锅汤竟然分成了三碗,便毫不客气地自己先尝了一口,称赞道:“师姐的汤实在是天下一绝!”
“又胡说八道。”江厌离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高兴,看他磨磨蹭蹭没动作,便轻声道:“阿羡,你想跟蓝公子一起走吗?”
“噗!咳咳咳……”魏无羡一惊,呛了一大口汤,“师姐,我……”
江厌离笑着摇摇头,取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不要急,慢慢说,我同蓝公子交代了,让他晚一些再走。”
“师姐,我是必须跟他一起,他经纶满腹,但是几次遇上些小人,被欺负了都不好还嘴,而且他怎么也是文人……出身,江湖经验不如我丰富……”魏无羡说着说着自己脸上也发烫,含光君可是天下闻名的大镖师,行走江湖也有六年之久,哪需要他来协助。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给我洗脱罪名,哪怕那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也的的确确有恩于我……而且他好像没有那么嫌弃我……就是……”魏无羡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最后狼狈地挠着头,郁闷道:“我不知道。”
江厌离也不说破,只是含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去吧,蓝公子说不定也在等你。”
“好。”魏无羡重重一点头,正要往门外冲,忽然又停下来,笑道:“那师姐记得帮我跟江澄说一声。”
“不用了!滚吧!”
说曹操曹操到,江澄黑着脸从门外走进来,扬手抛过一张请帖,“金光善死了,你代我去看看,”他看到江厌离的眼神,脸色愈发难看,勉强咬牙道:“跟蓝忘机去吧,别给莲花坞丢人!”
“行!放心吧,你师兄这么英俊潇洒,走哪儿都不丢人!”魏无羡哈哈大笑,拍了拍江澄的肩膀,大踏步出门去了。

渡口的二人一驴果然还在,蓝愿见他走近,远远一礼,先一步上了船。
蓝忘机牵着驴,静静等着他走过去。
“我想了很久,你多带头驴子走镖太累赘了,但是毕竟买都买了,”魏无羡转了转笛子,在蓝忘机心口一敲,“蓝湛,你既然走镖,是不是还缺个帮手?”

蓝忘机定定地看着他,徐徐应道:“缺。”

“那好,”魏无羡举起另一手上拎着的莲藕排骨汤,浅笑道:“今后蒙你照顾,我先请你喝口汤如何?”
若是少了蓝忘机那张俊脸下饭,他怕是对着怎样的珍馐都要没了胃口。
当然,这只是魏无羡暂时给自己找到的诸多理由之一,至于究竟如何,来日方长。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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