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斩暮 第二十二章

同门师兄弟忘羡

又忙又卡……异常艰难,只想躺着吃粮

 

看清来者面容以后,魏无羡一点儿也不惊讶,只翘脚坐着继续喝茶,随意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没跟着你大哥去河间?”

聂怀桑一脸愁苦,答道:“唉,我哪敢去?要是切磋比试,我还能喝彩助威,他们打打杀杀的,我去了也是丢人。”

魏无羡表示理解,脸上没有半点嘲弄的神色,又问:“怎么没留在清河?”

“唉……这个……”聂怀桑另取了个杯子倒满了茶水,摇头叹气道:“不是我不想细说,实在是说来话长呀……”

蓝忘机无波无澜地插了一句:“长话短说。”

“咳!”聂怀桑一时紧张,茶杯也没握住,茶水洒了不少出来。

魏无羡看聂怀桑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瞥着神色肃然的蓝忘机,漫不经心道:“慢慢说,我们不急。”

“那就……从头说起吧。”聂怀桑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折扇,唰的一声抖开慢悠悠扇着,颇有几分茶楼酒肆的说书人气质,“那次大会之后,不夜天又设宴召集各门各派,不知道是在谋划什么。小门小派遭了黑手不肯赴宴,名门大派都被逼着去了。”

魏无羡摸着下巴问:“我们家去的是谁?”

鲜少发言的蓝忘机也问了一句:“父亲和兄长近况如何?”

聂怀桑道:“掌门还是老样子……对外是说曦臣哥失踪了,其实人还在云深避着,去的是老——蓝老先生。”

“这种‘不成体统’的鸿门宴连着去了两次,老古板气得够呛吧?”魏无羡嘴上调侃了这么一句,心里倒对以往在山上挨训的平淡日子有些怀念。

聂怀桑赞同道:“可不是嘛!蓝老头从头到尾黑着脸,跟逮到魏兄你早课上骚扰蓝师兄一样……”

魏无羡一听这话,当即反驳道:“我什么时候骚扰他了?我不过是让他看我一眼。”他侧过身子半倚到蓝忘机身上,仰起头笑问道:“蓝湛你说,我扰着你了没有?”

蓝忘机浅淡的眸子里泛起些许笑意,看着魏无羡半晌不说话,直把人盯得脸上都要发热了,才终于淡声应道:“没有。”

魏无羡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抿了口茶试图安抚一下胸膛里砰砰直跳的心。

“咳……”聂怀桑从两人身边退开了一小步,摇摇扇子把话题引了回去:“我大哥很不喜欢不夜天的人——你们也知道我哥的脾气,所以他态度就比较……”

魏无羡接腔道:“耿直。”

“就是这样。”聂怀桑合起扇子在眉心轻敲两下,继续道:“温旭不知道去了哪里,温晁在宴上喝醉了酒,容不下别人不给面子,什么污言秽语都嚷得出口,最后说漏了我爹当初是、是他们设计……害死的。那结果,我大哥当然是当场就动手了……”

即便与老聂宗主不算特别亲厚,聂怀桑提及此事仍是略微恍神。魏无羡耐心地待他平复了心情,才又问道:“所以闹起来以后,你们家的人都走散了?”

“也没有。”聂怀桑一脸后怕地摇了摇头,“温晁根本拦不住我大哥,给我哥提刀追着兜了好几圈……后来大哥让人带我先走,可是我们半路上被人截住了。当时场面乱得很,又是在晚上,好多人借着这次机会,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过来下黑手。”

余下的不必多说,魏无羡也大致能推测出聂怀桑是如何落到这种困境的。不夜天长年占着江湖第一的名头,又摆明了要折腾包括云深在内诸多宗派,把整个武林搅得一团乱,不知勾起了多少人的野心。回姑苏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运气不好的时候,除了不夜天的追击,还要警惕其他门派的偷袭。

换个人来经历这么一遭,多半老早就要怨气冲天。幸好是蓝忘机一路相伴,这人少言寡语看着冷冰冰的,耐心却像无穷无尽,他或许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想回到云深,却从来没有半句牢骚,说什么就听什么,时不时应上一两声,还偶有撩动心弦的别样回应。

一念及此,魏无羡又忍不住转过头去,想看看蓝忘机的脸。那张脸不仅仅是俊俏怡人,还莫名的让人安心。而蓝忘机似乎恰好也看过来了,两人目光撞到一处,立即像是黏在了一起。

聂怀桑没注意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唏嘘一阵就提起了别的事情:“最近有传闻延灵道人尚在人世,我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和他有关。”

听到是说延灵道人,魏无羡心中一紧,给聂怀桑满了茶水,敲了敲桌沿,热切道:“延灵道人?快说来听听!”

聂怀桑正酝酿着要开口,门外却有人大喝一声:“就是他们!”随后伴着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十来个人提着兵刃堵在了正门。

魏无羡一眼扫向门外点清了人数,神色凝重地转头道:“聂兄,你先退……人呢?”方才还站在边上的聂怀桑已经没了影子,就剩一杯茶还在桌上冒着热气。

蓝忘机淡声应道:“还在。”

魏无羡顺着蓝忘机侧身的方向望去,发现了角落里杂物堆露出的一截衣摆,哭笑不得地摇头道:“我们出去打。”

蓝忘机微微颔首,伸手虚托在魏无羡腰间。魏无羡借力起身,两人并肩一步掠出了门外。

不等刀刃逼到近前,魏无羡双手连点数下,率先将几人手腕洞穿,伴着乒乒乓乓武器落地的声音,他收手时轻飘飘一撩衣摆,抬腿便踹倒一排哀哀惨叫的不夜天门生,稳稳当当站定在正门一步之外,一手负在身后,略带挑衅地微微一笑,端的是神采飞扬。

蓝忘机默然侧立在魏无羡身旁,似乎并未打算出手,却又将身边人的一切破绽守得滴水不漏,对手稍有异动,就能清晰感受到那双淡若琉璃的眸子中潜藏的寒意。

刀剑的寒芒逐步逼近,魏无羡脚下飘忽地一闪,如一阵风似的晃身穿过人墙,两下手刀直接掀翻了冲在最前头的人。后排兵刃还没靠近,他又横身抬脚迅猛地一扫,踹倒几个反应不及的,随后轻盈的一个转身起跳,靴底往另一个突袭者脑门上一踩,跃到了众人背后,内力裹缠着双臂,如利刃般撕裂了对手的防线。

这群不夜天门生被匆匆拉来,原本以为是能大出风头作威作福的好差事,没想到会撞上如此棘手的对手,一时间被打得懵了,进攻反击都变得毫无章法。

被撂倒在边缘的一人哆哆嗦嗦爬起来,提着剑本想再冲上去,见魏无羡看起来越战越勇,果断转向挥剑突袭蓝忘机,外围实力贫弱的几人见他动作也立刻调转方向,对准蓝忘机投掷暗器。

蓝忘机侧身让过剑锋,一把攥住对方持剑的手,毫不留情地一拧,借着这条手臂将剑一挥,内力汹涌而出,剑身震颤不止,飞来的数支铁镖直接被剑气斩成废铁,而那柄剑也不堪重负地折作数截。

魏无羡打得太过尽兴,内力横冲直撞失了控,震得手腕经脉酸麻不已,又是连着数指点出,奔腾的内力涌过手掌,引得人不自觉改指为爪,只一击就将人拍得血肉横飞,偏离的气劲还在地面上留下了清晰的印痕。

余下的不夜天门生惊恐不已,先前带他们来的那三人已经溜得不见人影。魏无羡看起来占尽上风,蓝忘机却眉尖一动,急掠过来死死攥住他的手腕,略带警告意味地唤道:“魏婴。”

“嘶——”魏无羡顺势收了力道,右手的酸痛刺激得他皱起了眉头,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凉气。蓝忘机沉着脸松开手将人揽到身后,魏无羡顺从地转身,足尖一挑勾起落在地上的长剑,抬手接剑递给他,笑嘻嘻道:“多谢蓝师兄助阵,一会儿进去给你倒杯热茶。”

“轻狂。”蓝忘机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对着那些面露侥幸之色的对手缓缓举起了剑。

 

客栈之内,聂怀桑已经偷偷摸摸坐回原处,正捧着茶壶瞧着门外。一见魏无羡和蓝忘机一前一后回来,便殷勤地打算倒茶添水。

魏无羡笑道:“多日不见,聂兄藏匿功夫见长,下次再有闲杂书——”不用转脸,他也知道小古板现在是个什么眼神,“咳,圣贤珍本,就靠聂兄保藏了。”

“不敢不敢,要是有圣贤书,还是大家共享,保藏什么我也没干过。”先前忘羡二人共用一个杯子,现在聂怀桑给这个杯子倒了茶也不知道该递给谁,只好推到桌子中央放着,“我又不像二位师兄那么能打,这、这突然来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魏无羡哈哈笑了两声,蓝忘机端起茶盏,轻轻放到了魏无羡面前。

聂怀桑看蓝忘机端了茶又不自己喝,还暗自揣测这位掌罚弟子是听出了两人差点说漏的闲书,故意把茶给魏无羡以示警告,心里顿时忐忑,可见了魏无羡不慌不忙笑容灿烂的模样,又不知自己该心焦还是安心了。

“蓝师兄,剑法又有精进啊。”

“嗯。”

“最后收剑那一下我怎么没学过?你当年给我演示剑法的时候是不是藏私了?”

“没有,只是偶然尝试。”

“哈哈哈哈!没想到蓝师兄竟然也学会变招了,你叔父总说我什么来着?篡改剑法,肆意妄为?”

“当变则变。”

“是吗?这么说其实蓝师兄你……很喜欢我的剑法咯?”

“……”

“说来听听嘛,喜不喜欢?”

“……”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被闹得欲言又止耳根通红的模样,乐呵呵地把茶杯给他推了回去,差点没忍住末尾多加一个我字。

聂怀桑感觉两人这氛围他完全插不上话,捧着茶壶小心翼翼道:“那个,魏兄啊,还有件事……”

却是蓝忘机接了话,手指扣着杯沿,沉声问道:“何事。”

魏无羡心知这是小古板羞得狠了,想转个话题摆脱窘境,也就跟着收敛心思,正色道:“聂兄你说。”

聂怀桑清了清嗓子,“我有次去书房找我的扇子——唉,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淘到的珍品——结果在角落里翻到了一封信,是延灵道人写给我父亲的。”

“延灵道人?”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将他们的经历简略讲了出来。

聂怀桑仔细看了蓝忘机背上的箱子,一时惊叹不已,“这是铸刀剑的绝佳矿材,你们运气真好……延灵道人信上提到是偶然得来,没什么大用。他与不夜天不合,我们家又不缺刀,于是他跟我父亲一商量,就想转赠给云深。”

“原来是这样,延灵道人带着它被不夜天伏击,误以为温若寒是为了夺宝,却没想到他是觊觎抱山一脉武学,这东西只是顺带的。”魏无羡扯了扯蓝忘机衣角,又道:“蓝湛,回姑苏之前,我们还是先去一趟白雪观。”

蓝忘机温声道:“好。”

魏无羡想了想,又问聂怀桑:“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路?”

聂怀桑立刻拒绝道:“大哥应该会来接我的,我还是就在附近待着吧。”随后取出一张折叠的信纸,提议道:“魏兄,你们与其这么麻烦地把它搬来搬去,不如物尽其用。直接铸成兵器,带起来方便,还能防身。这上面几个地方的铸剑师都跟我哥有点交情,你们可以去找找看。”

魏无羡早就觉得手头缺少趁手的兵器,也常常想着自己来代蓝忘机背这累赘,当即开口询问:“蓝湛,你觉得怎么样?”

蓝忘机一手搭在箱子上,郑重道:“可以。”

魏无羡抬着手犹豫片刻,最终只是挨着蓝忘机的手放在箱子上,“如果真的能铸出神兵,那么不夜天就算是正午的太阳,我们也能把他一剑斩落下来。”

蓝忘机似乎正要答话,唇角动了动,目光却忽然转向窗外。聂怀桑脸色发白,隐约有种背后生寒的感觉。魏无羡毫不紧张地喝完了杯子里的茶,眼神陡然一凛,甩手将茶杯向窗外掷出。

杯子出了窗便没了声息,只听一老者不屑道:“哼,雕虫小技!”

魏无羡蓦地起身,抬起双手接下迎面袭来的两掌。身侧蓝忘机紧接着将他方才坐的凳子踢了出去,直接砸倒意图从背后靠近的几人。

那通风报信的人找来了在附近坐镇的不夜天客卿,实力远超先前的闲散门生,不过对如今进步神速的忘羡二人而言,这种程度的对手早已不值一提。

白须客卿没料到自己的突袭会被魏无羡截下,稍稍惊讶了一瞬,待看清魏无羡神色,又冷声嗤道:“毛头小子赢了几场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老夫今日就代掌门给你长长记性!”

“我究竟几斤几两,除了我师兄,我自己心里最清楚。”魏无羡示意聂怀桑尽快逃跑,随后全神贯注地防备着客卿的每一次出手,短时间内就拆了数十招。他头上见汗,然而完全没有一丝紧张,调整脚步之后变指为爪连击数下,随后从容撤手迅速后退,口中疾呼道:“蓝湛!”就在他撤手的刹那,一道白影翩然而至,凌厉的掌风顶替上来,瞬息之间绞碎了那白须客卿的两条袖子,连带着手臂也撕开了数道狰狞的创口,强势无比地将人一举震退。

那客卿胸口也是鲜血淋漓,伤口近似猛兽的爪痕,惊怒交加之下,眸中精光一闪,转头紧盯着一旁调整气息的魏无羡,似喜似怒道:“你也是抱山传人?正好捉回去……”

蓝忘机面色一沉,紧攥着拳头聚起大量内力,极为凶悍地照着白须人的侧脸猛挥过去。这一击穿透了对方的护体真气,打得那张脸都险些变了形,半句话和着血水下了肚。

“蓝家的崽子!”白须客卿捂着脸咳嗽两声,眼中凶光毕露,一手抓住蓝忘机手腕,另一手扬起来就要劈向他。此时魏无羡飞身踏着那条手臂,照着肿起来的那半张脸直接狠踹一脚,蓝忘机趁势挣脱,后退半步又蓄力上前对着白须客卿胸膛一拳挥出。

白须客卿勃然大怒,硬生生挨了胸口重拳,反手一拳直击蓝忘机印堂,随后奋力拽住魏无羡一臂,将人抛上半空,然而就在他脚下发力准备起跳追击之时,额上渗血的蓝忘机扣住他手腕反向一拧,另一臂翻起就是一记肘击。

魏无羡在半空中翻身蹬到墙壁上,周身内力隐隐暴动,在他落脚处划出道道裂纹,任谁都能看出,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积蓄力量。

白须客卿数次想要摆脱蓝忘机去逮魏无羡,奈何无论他手上如何施力,蓝忘机都能眉头也不动一下地继续阻挠他。一顿你来我往的交手之后,两人都是伤痕累累,但蓝忘机依旧气息绵长,且衣袍洁净,看上去一丝疲惫也没有。

“年纪轻轻,修为心性竟到了这种地步。”白须客卿略感胆寒,再看边上魏无羡似乎已经蓄势待发,神色不禁狰狞起来,挨下蓝忘机力道惊人的几记重拳,抬手就想去掐他的脖子。

指尖刚刚蹭到颈间,蓝忘机不退反进,抬手一振袖摆,仿佛平常打理衣冠般颇有雅意,却又挥出了强劲的内力,将人震得口吐鲜血向后翻飞。

白须客卿倒仰着在空中翻滚,被打散的护体真气还没有重新聚集完毕,魏无羡便如一道漆黑的雷暴,声势浩大地轰击过来,肆虐的内力如旋转的刀刃,刹那间把白须客卿绞得血肉横飞。

魏无羡内力几乎耗尽,而那白须客卿毕竟修为深厚,重伤之下竟然还有还击之力,趁着魏无羡下落之时,一掌凌空拍出。

蓝忘机瞬间一跃而起,抱住魏无羡闪身避过这一掌,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他略带谴责地低声斥道:“还需再练。”魏无羡一手按在他胸膛,感受着手掌之下的剧烈心跳,笑嘻嘻道:“蓝师兄接住了,那就是练好了。”

落地之后两人又迅速分开,一左一右配合着发起猛攻,不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白须客卿口鼻鲜血横流,耳中嗡嗡作响,却还在盛怒之中大吼道:“区区云深也敢挑衅不夜天威名!”然而他脚下尚未站稳,踉跄着连退数步,落脚处还未调整,心口忽的一凉。

“这里的云深弟子总共有三个。”魏无羡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了蓝忘机身上,道:“老前辈,你的反应——太慢了。”

白须客卿缓缓垂下目光,只看到胸口穿出沾着血的一截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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