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斩暮 第十二章

同门师兄弟忘羡

感觉啥也没写的一章

 

魏无羡毕竟还站在尸体边上,对方来势凶猛,就算立刻相信了他,也很难及时收手。

劲风扑面而来时,魏无羡顺势向后仰倒,发尾将将触地,又拧腰横向跳开,一道剑气追击而来,堪堪挂到袖摆,他也无心去反击,提气一步蹬出,瞬息间退到数丈之外。

来者一身黑色道袍,右手执拂尘,左手还握着剑柄,正是白雪观的那位弟子。即使随便哪个人都能看出地上躺着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他还是红着眼去探了探鼻息,随后又悲怒交加地向魏无羡瞪了过来。

这时又有个白衣人追了过来,急急忙忙喊到:“子琛!你等一等!”

魏无羡无意与人冲突,无奈地解释道:“我也是刚到这里,你这位师伯真的不是我杀的。”

黑衣少年小心翼翼地将师伯的尸首搬动,尸体胸膛处骇人的空洞暴露出来时,他的动作猛地一僵。旁观的白衣人亦是震惊地蹲下了身。

从那致命伤来看,这人是被人从正面徒手破开了胸膛,而且应当还是一击毙命,连拔剑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魏无羡手上身上皆无血迹,也不是修习指爪功夫的人,再来他年纪尚轻,做不到正面进攻杀死一个修为高深的对手。

虽然是洗脱了嫌疑,魏无羡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回想着发现尸体前后的情况,指了指两个不同方向:“我是从这一边进来的,从那个方向到尸……你师伯旁边,都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那二人静静听着,黑衣少年突然低声道:“邻院有人说他们走丢了个小弟子,师伯是出来帮着寻人的。昨日比试期间就动了身,一直没再回来……”

魏无羡摇头道:“这几日我常常在附近摘花,都没看到过有其他人在。”

黑衣少年听罢,也没被悲愤冲昏头脑,面上沉痛之色未消,一低头拱手道:“多谢……方才多有得罪,兄台见谅。”

魏无羡随手把裂成两截的袖子卷了卷,心底也没什么芥蒂,轻松道:“不要在意,换作是我,目睹同门遇难,也一定无法冷静。在下云深不知处弟子魏无羡,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黑衣少年压下满腔悲痛,托着拂尘一礼:“白雪观弟子,宋子琛。”

白衣少年也跟着致礼开口:“抱山散人门下,晓星尘。”

记下了两个名字,魏无羡心知现在不是交朋友的时候,也不扯什么闲话去分他们的心,只主动道:“宋兄还请节哀,我们先将这位前辈抬回去吧。”

后续的事情就是白雪观弟子要考虑的了,魏无羡帮不上忙,不好再多打扰,离开时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一声“又死人了”,扭头时却没找到声音的来处。他一路上回想着那位前辈的死状,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云深不知处那个大院的正门敞开着,早已有人等在那里。矮小些的紧绷了身子,两手攥着一把折扇,像极了学堂上被先生训斥的童子。纤长些的站得端正稳当,却不是什么学堂先生,倒似一尊不沾烟火气的俊美玉像。

魏无羡抛了各色心思,举起手远远地先打了个招呼。

这一招手就像是散学的讯号,聂怀桑面露喜色,哗的抖开折扇大力扇着风,迈开步子小跑着迎上来,热情道:“魏兄!可算找到你了!”不难看出跟冷冰冰的蓝师兄站在一起,让他有种置身兰室的苦楚,实在把他憋得够呛。

听到聂怀桑打破了沉默,一众师弟也从各自的房里探出头,在蓝忘机身后悄悄挤眉弄眼地欢迎魏师兄回来。

蓝忘机还是那样在门内站得笔直,安安静静地等着,没走过来迎接,淡淡的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回望着蓝忘机,哈哈笑着应了聂怀桑几声,轻轻一跨步跳上台阶,步伐轻快地迈进了门,摊手道:“蓝湛,不好意思,今天遇到点麻烦,没摘到花。”

“嗯。”蓝忘机应了一声,也不急着追问,他视线下移,忽然捉住魏无羡的手腕,将垂下的两截袖子拂开,皱着眉仔细察看。

看着蓝忘机白玉似的手指掠过自己的胳膊,魏无羡下意识一缩手,无端觉得一股热气从心口冲上脸颊,紧张道:“咳,我没事,就是袖子被划破了……”

蓝忘机缓缓点头,松了手又帮他把袖子理好。

每每看到小古板如此关怀,魏无羡就少不得想得寸进尺。他挑挑眉头捻起了袖摆,笑嘻嘻道:“这袖子破的不太好补,等回山上了,蓝师兄帮我再去多领一套新的可好?”

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虽然蓝忘机并无义务帮他去领衣服,却还是答应的很干脆:“可以。”

魏无羡又走近一步,几乎能看清对方瞳孔中自己的身影,他侧头想凑近了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聂怀桑匆忙打断:“咳咳,魏兄,我有件事要找你帮帮忙。”

魏无羡脚下一顿,这才想起最开始的确是聂怀桑早早迎了过来,似乎有事情要说的样子,在场不是只有他和蓝忘机。于是挠挠头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走神了。聂兄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

蓝忘机也跟着把目光转过来,看得聂怀桑莫名打了个哆嗦,为难道:“就是件小事,可我……”

魏无羡笑问:“怎么还扭扭捏捏的?难道是看中了哪门哪派的女侠,不知道怎么搭话?”他随口调侃,没注意身后蓝忘机的脸色似乎难看了点。

而注意到这一点的聂怀桑下意识猛摇扇子,矢口否认道:“没有的!不是这种事!”

蓝忘机淡声道:“魏婴。”

“轻狂,无聊,不正经,胡说八道是不是?”魏无羡头也不回,手一伸勾住蓝忘机肩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好好,我认错,我胡说……聂兄快讲一讲究竟是什么事好了。”

聂怀桑长叹一口气,慢悠悠摇着折扇,丧气道:“唉,之前也说了,这次带队的本来不是我,是另一个长老。说是晚几天就追上我们,现在我们都要收拾东西回去了,那位前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魏无羡道:“你没传信问问你大哥?也许他改主意想好好历练你,让长老不来了?”

“不,不会吧……我先前去了十来封信,催的紧了,大哥就回信骂我,说我没耐心、不用功……”聂怀桑怕极了他大哥,光是回想着那封信就直冒冷汗,脸色都有些发白。他苦着脸继续道:“然后……魏兄你也该知道的,就近几天吧……我只撑了两场就输了……我怕这个当口还去问,回去了要被打断腿。”

魏无羡了然地点点头,转脸就问蓝忘机:“蓝湛,我记得你房里有纸笔吧?帮我写封信怎么样?”

蓝忘机眉尖一抽,反问:“帮你?”

“对!”魏无羡反手叩了叩蓝忘机心口,笑吟吟道:“蓝师兄还不知道我的字?这封信我说你写,怎么样?”

蓝忘机顿了顿,颔首道:“嗯。”

得了这声回应,魏无羡一闪身就进了他房里铺纸磨墨,表现比聂怀桑这个正牌求助者还要殷切。

写封信也不是什么难事,魏无羡随意的三言两语,蓝忘机落笔便能修饰成规矩守礼的言辞。越是如此,魏无羡越是拣离谱张狂的字句来说,听得一旁的聂怀桑紧张不已,一把扇子摇得哗啦直响。

蓝忘机蹙着眉,运笔速度丝毫不慢,还在魏无羡说完最后一句之前就搁了笔,轻斥道:“无聊。”

魏无羡习以为常地笑起来,应道:“就是无聊才要做这种事嘛,现在我不无聊了,多谢蓝师兄配合!”

蓝忘机抿了抿唇不做评价,低下头清理桌案。

“老古板的信?”魏无羡忽然从蓝忘机身后一探头,偏头望着砚台下露出来的半截信笺,好奇道:“信上说了什么?门规再多一千条?还是又让你监督我?”

温暖的气息拂过脸颊,蓝忘机眨了两下眼,微微侧头避让,解答道:“叔父说他在赶来的路上,有位长老久未归队,还要等几日。”

“哦。”魏无羡表面不动声色,心底一阵快活。他深知若是老古板亲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与蓝忘机住在相邻的屋子里,怕是两人即刻一东一西远远隔开也难以让蓝启仁满意。

蓝启仁总怕魏无羡扰了宝贝侄子的清静,魏无羡偏就喜欢在蓝忘机面前作乱。他随手捞起蓝忘机搁下的那支笔,含笑把玩了一番,轻声道:“反正横竖都要落到我的手上。”

蓝忘机抬眼,投来略带疑惑的目光,却只收到一个明朗恣意的笑容。

 

遭遇变故之后,白雪观的人已经扶棺离去了一批,余下的弟子近些日子除了参加比试,大多闭门不出了。魏无羡怀着结交之心,时常前去拜访,倒是与晓、宋二人熟悉了不少。而在熟识之后,几人不时在茶楼酒肆小聚。

到了试剑大会只剩最后几场比试时,对蓝忘机信心十足的魏无羡没去观战,邀晓星尘一同去茶楼挑了个好位置闲坐,预备点上一桌好菜犒劳连战连胜的小古板。

天南地北闲扯一通之后,魏无羡心里终归惦记,话题总绕不开师门。晓星尘就在此时提及了自己下山闯荡的另一个原因:“家师寿辰将近,我私自下山,也是为打探一位师兄的消息。”

魏无羡对朋友一向仗义,当即问道:“要打探什么消息?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其实此刻蓝忘机人还没来,没能听到这个消息,但魏无羡说起“我们”却完全不觉异样。

晓星尘叹息道:“我对这位师兄了解也不多,只听说他当年下了山也没有托身什么门派,独自闯荡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就失去了踪迹。”

魏无羡思索片刻,推测道:“晓兄说的是不是……多年前那位……四处行侠仗义,最后突然隐退的延灵道人?”

“是,”晓星尘放下茶盏,面上浮现出一丝怅然,“师兄下山之后音讯全无,家师虽然不提不问,难免也会心有挂念。”

魏无羡给他添了茶水,感叹道:“以前有传闻说延灵道人是自觉功德圆满,历练结束就回到师门了,没想到竟然是谣传。”

晓星尘轻叹一声,道:“我一路打听,只知道师兄最后一次行侠,是在这暮溪山附近。来时恰好遇上白雪观的队伍,就顺道来此打探消息。”

“暮溪山算是不夜天的地界,他们做了好事就喜欢大肆宣扬,出了乱子就遮着掩着,要探出消息不太容易。”魏无羡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茶水,拍拍手站起了身,笑道:“不过……有个人消息比我灵通,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看。”

晓星尘没忘了他们等在这里的目的,迟疑道:“我们不等蓝兄到了再去?”

“不急,他快到了。”魏无羡嘿嘿一笑,托起手边含苞带露的一支花,轻轻抛出了窗外。

晓星尘茫然地望向窗口,不明白他的意思。

片刻之后,却有一阵沉稳的足音由远及近。魏无羡取了桌上没人动过的杯子,斟了满满一盏茶,待人到了桌边便问:“蓝湛,你介不介意晚一点吃晚饭?”

 

“这么巧?”了解了魏无羡的来意,聂怀桑一收折扇,攥着扇柄点了点远处几个面色焦急的青年人,惊叹道:“那些人在找走丢的同门,晓道长出来找人,蓝长老也是找人,到处都在找人!那没找到不净世来管事的长老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此话一出,几人神色俱是一变。

他们早就觉得情况不妙,却不曾料到会有这般诡异蹊跷的事情发生。魏无羡细细问下去才知道,死了人的确实不止白雪观一门,有些个名气不小的宗派就折损了后辈中的好苗子,还有的小门小派早早离去,似乎也有留下门内名士遇难的传闻。

这些事一直没有闹得太大,毕竟也有几个人是走丢后又安然无恙找回来了的,不夜天那些人也以此为由理直气壮不帮忙找人。若是出了事的,有人真追究起来想讨说法,那些巡视的不夜天弟子便推说是各门管教不严,让自家小弟子跑进深林,才会被野兽杀伤。

众人商量一番,又去拜见了还未离去的几派名士,决意查探此事。然而等质疑之声终于上报到温旭那里的时候,不夜天的人又一改先前蛮横态度,堪称热情地将人召集起来。温旭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唤人拖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自信满满地声称:“诸位挂心已久的暴徒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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