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丹霄

忘羡,策瑜。重度CP洁癖。
爱吃糖、车、粮。挑食。
雷点成群,拉黑=你雷到我了。拆逆杂食有多远滚多远。
不给授权,别问了。

【忘羡】斩暮 第一章

大概还是武侠,同门师兄弟忘羡

写哪算哪,瞎更

 

云深不知处的清晨,本该是年岁相近的新入门弟子们一起在兰室早读的时间。不料一众弟子屁股还没坐稳,睡意尚未驱散,书本还不知该翻到第几章,就有一人声势浩大地闯进来,兴奋地拍门道:“别念了!都别念了!快去试剑堂看热闹!魏师兄又和蓝师兄打起来啦!”

方才还在上首一本正经摇头晃脑的领读师兄第一个不正经了,笑嘻嘻地问道:“魏师兄又做了什么好事?”

那来传信的弟子倚在门上喘着气,一面细致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面抹着汗应道:“魏师兄昨晚遛下山去彻夜未归,回来的时候被蓝师兄逮到了。”

旁边一人问道:“真逮到了?”

传信的急了,摆摆手不耐烦道:“哎呀,应该还没呢!去晚了可能就逮到了!”说罢提了口气,先一步运着轻功就又赶去看热闹了。

兰室内的琅琅书声一下子变得乱哄哄,之前打瞌睡的都来了精神,看上去乖巧认真的也变得蠢蠢欲动,大家纷纷抛了课本,热切地讨论起这次二位师兄冲突可能的结果。

几个胆子大又好热闹的结伴跑到了试剑堂,佯装是来演武练剑的模样,在一排护卫弟子了然的目光里取了软剑,站在角落里向四周张望。

先前传信的那个弟子冲他们招了招手,几人迅速聚到一起,互相致礼之后似模似样地比划起招式,嘴里小声交流着情报。

“不是说这里有热闹看?蓝师兄人呢?魏师兄人呢?”

“我回来的时候蓝师兄还问我见着魏师兄没有,然后他好像就追出去了。”

“打起来了吗?交手了没有?”

“没有……吧,魏师兄溜得太快,我没看着。上次他俩打起来,蓝师兄出剑的那一下真的是潇洒!”

“哪一式哪一式?”

“入门剑诀啊,最基础的!”

“基础的还能好看?我怎么练不出韵味……”

正讨论间,有人语带三分笑意地接了一句:“蓝湛是所有剑诀都能倒背如流,自然随便哪一式的身手都俊俏得很。”

“也对,蓝师兄毕竟是……”话到半头忽然发觉他们中间多了个人,看清对方面容后一下子舌头打结:“魏魏、魏、魏师兄!”

魏无羡拍拍他肩头,笑道:“别魏了,是我,没错。”

另一个大嗓门儿的激动地嚷嚷道:“哇!魏师兄,你竟然还藏在这里!是蹲在房梁上了吗?”

“嘘——别把小古板招回来了。”魏无羡嘴里跟他们讲着话,眼睛在门窗之间来回盯着看,抬手示意道:“我是从正门跑出去之后又从窗户翻进来了,刚才就藏在那边兵器架后面。”

一群弟子年纪不大,自幼呆在门中,对山下境况颇为好奇,满怀期待地问道:“魏师兄,你这次下山,收获大不大?”

“那还用说?”魏无羡双臂一展揽住左右两位师弟,顺手揉了揉小个子的脑袋,“我下山还买了两坛天子笑,就藏在后山,还好没让他看见。”

一人问:“天子笑?是那天前辈们说的天子笑吗?”

魏无羡颇为自得地道:“那是当然。我不仅现在得躲着他,晚上还要再跑出去一次,下次要是带够了钱,给你们带点有意思的东西回来……”

“谢谢魏魏、魏、魏师兄……”几个小孩子刚开口还满腔兴奋期待,谢谢俩字一过,忽然就变了语调,磕磕巴巴还带点儿惊恐。

“你们慌什么?”魏无羡觉得师弟们那又尴尬又紧张的表情甚是有趣,慢悠悠负手转过身,就见一位俊秀清雅的少年一撩衣摆,刚跨过了试剑堂正门的门槛。

云深不知处的弟子服饰都是一样的款式模样,本家子弟不过多了条抹额,偏偏旁人穿着不过是白衣胜雪,到了蓝忘机身上便堪称出尘脱俗。然而在魏无羡眼里,他们都是平等的——披麻戴孝,尤其是配了蓝忘机这冷淡严正的气质。

想是那般想,蓝忘机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时,魏无羡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叹几声俊俏。

随后这位“披麻戴孝”的子弟楷模开口了:“随我去领罚。”

“慢着!”魏无羡摸了摸下巴,看了眼身边低着头的师弟们,若有所思地对蓝忘机道:“领罚的事先放一放。”

即使明知他鬼把戏最多,蓝忘机还是没急着冲上来捉人,只在几步之外冷冷地看着他。

魏无羡也不急着开溜,泰然自若站在原地向身侧两位师弟摊开双手,手指勾了勾,两人便会意地把方才取来的软剑递到他手上。

魏无羡将一把剑倒提着,朝着蓝忘机轻轻一抛,看对方稳稳接住了,就握着余下的一柄剑,利落地翻手耍了两个剑花,足尖微微前移,对着师弟们朗声道:“他的身手可俊得很,你们注意看好了!”

蓝忘机扫了一眼他身后紧张不已的几个孩子,向他们点头示意,再执剑俯首对魏无羡一礼。

魏无羡笑吟吟地还礼,道一声:“请赐教。”抬脚向前一踏,长剑便闪电般斜斜挑了过去。

蓝忘机沉静地举着剑等在原地,两眼望着魏无羡,目光并不随着他的剑势偏移。当剑光扑面而来,旁观的弟子都不由屏住了呼吸,蓝忘机目光一凝,忽的抬起手臂转动手腕,剑尖一垂恰好抹在对方剑锋处。

剑刃相交的瞬间,蓝忘机手中的剑好似活了一般,手臂稍有动作,就能轻易将来者的攻势干脆利落地化解。明明全无变招,每一式都眼熟到不行,偏偏到了蓝忘机手上就全然是另一种味道。那些看上去笨拙僵硬的基础剑招,在他手上一过就像带了仙气,哪怕最朴实不过的一式直刺,那行剑的轨迹也仿佛蕴含了大道至理。

而魏无羡的招式则更显离奇,虽然也是人人熟知的剑法,可直刺歪了寸许,横斩力道不足,挑击更是刁钻到诡异,原本无趣刻板的剑法被使得一点也不“规矩”,却飘逸得动人心魄。

两人有来有回拆了数十招,将入门剑诀颠来倒去使了好几遍,看得一众旁观弟子连连惊叹叫好。不仅做早课的小弟子们越聚越多,连守卫试剑堂的师兄师姐们也纷纷凑过来围观。

魏无羡单手提剑划了个半圆,从头顶挥剑下劈,蓝忘机立刻双手握剑格挡,两把剑又一次抵在了一起。这次魏无羡却没有如之前那样陡然转变剑势,而是把脚下步伐一变,左手横掌拍向蓝忘机毫无防备的腰间。

他们实力相当,每次交手都是不相上下,胜负往往只取决于一时的破绽。正当围观者觉得蓝忘机回防不及胜负已定之时,他却拧身向左撤步,硬生生发力翻腕,把魏无羡的剑锋猛然压了下去,将手上的格挡转变为劈斩。

魏无羡本身力道不足,偏重灵巧,加上是单手持剑,霎时间被震得手腕发麻,就在他苦着脸甩手的时候,被蓝忘机反剪手臂连拍了两掌。

大概是因为旁观的人很多,蓝忘机很给他留面子,没把他直接放倒,退开后抱剑又是一拱手,语调清冷:“承让。”

“蓝湛,你怎么下手这么狠?我不过是想拉你给他们做个示范,不用这么认真吧?”魏无羡扯着蓝忘机的袖摆,把手里的剑一抛,那剑在空中打了个转,精准无比地落回了兵器架上。

蓝忘机手臂一振挣脱他的拉扯,反身绕到他背后精准无比地揪住了他的衣服后领,淡淡扫了一眼看热闹的师弟们,道:“延误早课,罚《上义篇》。”

魏无羡护着领口道:“观摩比剑也算早课,不用罚他们了吧。”

蓝忘机不置可否,手上轻轻使力把人往门外带,其实他也没下什么狠手,不过魏无羡还是相当浮夸地踉跄了几步,嘴里东拉西扯地讨饶。

 

这时候也差不多下了早课,门内年长一些的弟子们也三三两两走在了路上。蓝忘机身为掌罚弟子,在云深不知处可谓是威名赫赫,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冷淡严正,除了上面的师长,同辈多多少少都是敬畏他的,平时路上碰见了都会不自觉的紧张。

然而特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当魏无羡招惹蓝忘机或者被蓝忘机拖去领罚时,看热闹的幸灾乐祸总会盖过那份敬畏。

后领都给蓝忘机拎住了,魏无羡也不想着如何挣脱,就扭了扭脖子扯着领口让自己舒服一点,还有闲心思指着蓝忘机给师兄弟们做鬼脸,末了还同他们挥手告别。

被拖着走了一路都轻松得很,临到受罚的祠堂附近,魏无羡眼尖地看到了某个蓄着山羊须的老古板正在祠堂门口,暂时背对着这边,一下子就犯怵了,扭头拉了拉蓝忘机衣摆,惊慌失措道:“蓝湛蓝湛蓝湛!你饶我一回,手下留情!我知道错了,好不好?”

蓝忘机目不斜视地继续拖着他往前走:“你既知错,就不该犯禁。”

要是犯在你手上当然不怕。魏无羡心里嘀咕了两句,暗自祈祷那老古板不要转头往这边看,两脚生了根似的黏在原地,“好蓝湛,你把手松一松,别扯我领子,把手给你扯总可以了吧?”

蓝忘机不为所动,反而又用力扯了一下他的后领,冷声道:“别闹。”

魏无羡两手突然向颈后摸过去,把蓝忘机的手拢了起来,“你先停一停,我们好好说话。”

蓝忘机迅速缩了手,道:“没什么好说的,跟我去领罚。”

“唉,别这么绝情嘛!”魏无羡心知这是有了点转机,揉了揉脖子,心想拖得一刻是一刻,便随口道:“我虽然偷跑下山,心里也是记着门规的,不是有句话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虽然咱们不是佛门,但是万法同宗是不是。”

“狡辩。”蓝忘机一掌推开他,抬手扣住他肩头。

“嘶!”魏无羡故意做出一副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一手探进宽大的袖子里,急切道:“我可没有狡辩,字句都是真心,我一直记着门规记着你呢!不信你看,这是什么?”

蓝忘机眉尖一抽,手上松了力道,轻声问他:“什么。”

“风车啊。”魏无羡献宝似的掏出藏在袖子里的东西,一个劲往蓝忘机跟前递。

蓝忘机蹙眉道:“做什么。”

魏无羡一脸真诚地又向前凑了凑:“不做什么,送给你的。”

蓝忘机退后一步,坚决地拒绝道:“我不要。”

“哎,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你别看它做工粗糙,也不便宜啊,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省出来的。”魏无羡自然不会说是因为大部分的零花钱拿去奢侈地买了酒肉,以至于最后买个小玩意都相当困难。

蓝忘机应得干脆:“不要。”

魏无羡比他更干脆:“好,那我送别人了。”

蓝忘机扯着他袖口的手指猛然收紧,用力将人往回拽了一把,一字一顿道:“你要给谁。”

魏无羡佯作无辜道:“有些师弟们应该没见过这个东西,我去给他们,就算拿去拆了也是一种玩法。”

蓝忘机道:“给我!”

“好好好,给你给你!”魏无羡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将风车塞进蓝忘机手里,揶揄道:“蓝师兄,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我……”蓝忘机握着木杆的手指蜷了蜷,默默垂下眼帘,似乎被说得有些羞赧。

“哈哈哈哈蓝湛你慢慢玩,我先走一步!”魏无羡等的就是他低头的这个机会,轻功施展起来瞬息之间跳到一丈之外,几个起落就没影了。

“魏婴!”蓝忘机发觉上当,面上略有怒意,这时再去追人已经来不及,颇为恼火地瞪了手里的风车一阵,终究还是没把它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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